守陵的老者挑灯走来,见了尉迟夙,忙振衣叩拜,“老奴拜见皇上。”
她吐得喘不过气,腿脚有力站立不住,埋首在他胸前,嘤嘤呜呜地哭着,却又是“哇”的一声,吐得再没东西可吐了,才停了下来,一面推他,一面短促地喘气,挣扎间,她俄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好久还没来,这几日又浑身不舒坦,莫不是有……有了孩子?按理说,她吃了昭宁公主送的凉药,身子受损得短长,永久都不会受孕的,莫非是昭宁公主的人送错了药?
她又想起了宣化城破那日的惨烈气象,想起了她被掳来北朝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了他是如何毫不顾恤地强|占了她,她眼里模糊浮出一丝仇恨,心也垂垂冷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扭着身子想摆脱他的钳|制,却听赵福在边上说,“娘娘,这但是天大的恩情呢,便是朝中功臣的家眷,也无这等殊荣!”
“若儿……”
“如许才乖。”
“坏|蛋,禽|兽,谁要信赖你!”她早哭得没了明智,捏起拳头便用力儿打他,又哭又闹,又踢又踹的,就是不肯让他碰,“都是因为你……你为甚么必然要杀|戮,为甚么必然要南侵?你如何这么坏……如何这么坏!”
他紧绷着脸,只觉胸口火气翻涌,被她撩得火冒三丈,也跟着恼了,他样样为她着想,发数百工匠日夜赶工构筑了这座陵寝,还不都是为了奉迎她,哄她高兴,他只差没把心取出来给她看了,她倒好,小白眼狼一个,竟一点情也不领!
尉迟夙没说话,只牵着若儿往前走,见她身子颤抖,双手冰冷,他便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