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经辛苦才将若儿救出了北朝皇宫,但成果却还是和若儿失之交臂。
孙子楚是南朝名将,从小便跟在他身边服侍,像他的影子普通冷静跟从着他,贤名冠绝一时,对南朝更是忠心不二,一腔热血,便是本日南朝国破家亡,孙子楚也仍只认旧主,不肯向尉迟夙低头服软。
孙子楚没故意机品酒,但也没有回绝,劈面前的旧主更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只顺服地接了玉杯,抬头一饮而尽。
亭上清楚已经坐了人,闻声脚步声,悄无声气地手摸刀鞘鉴戒,待转头见着来人,方松弛下来,对着萧煜深深一拜,声音非常冲动,“臣拜见殿下,臣来迟了,罪该万死。”
小不忍则乱大谋,尉迟夙多疑,从未真正信赖过他,身为臣虏,一步步走在刀尖上,一旦有任何行差踏错,便会累及皇室满门,死的人只会更多。
那天夜里,他应酬完了尉迟夙,便去了后院找于廷恩,却见于廷恩被人打晕在地上,若儿也不见了踪迹。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孙子楚更加愚忠。
不管你躲在那里,朕千里万里上天上天也要找到你。
孙子楚连唤了他几声,他方回过神来,沉默半晌,通俗目光变幻,倒是翻开了拿来的墨色食盒,取出酒壶,往白玉杯里注满了美酒,那杯里一两枚素净花瓣飘浮打旋,潋滟生香,他将杯子往孙子楚面前推了推,道,“别急着说话,你先尝尝这酒,是新酿的桃花醉,北方的水没有南边的甜,酿的酒也不如南边的绵柔,我试酿了很多次,老是不能入口,这最后总算是成了,你是第一个尝的……”
萧煜叩首谢恩,自领命去了。
她笑如银铃,和顺道,“我还能去哪儿?不是一向在你身边吗?”
“殿下?”
尉迟夙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搁了茶盏,方展开密函细细看了约莫一炷香以后,眉间更加凝重,竟没有涓滴高兴,萧煜在他脚下,寒微顺服,因摸不清他的心机,便只一言不发悄悄等着,
对,是不敢。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门俄然响了一下。
是的,她一向都在,她的笑声,在沉寂中分外清楚。
好久,尉迟夙直起家来唤他,眼中却还是冰冷一片,“彻夜之事干系严峻,孙子楚若不能为朕所用,便是与朕为敌,朕不能留下这个隐患,你务必替朕斩草除根。朕晓得你忠心,你且归去吧,办完了这件事,朕自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