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那么多,本觉得没事的,可她方才那句话又是甚么意义?
“仓啷”一声,季徇腰间佩剑也出了鞘。真难为这位季徇殿下在极怒之下也能保持文雅,那拿剑的姿式与别人分歧,当真是安闲文雅。就仿佛他抽出的不是剑,而是一支飘着淡淡香气的梅花。
两个大人物打斗,这不管到哪儿都很少见吧?只可惜少了点茶,少了点糕饼,倒显得美中不敷了。
因着燕丹分缘颇好,本日聚在质子府门前送行的人很多,这些人都被季徇这一拳给惊呆了。曾多少时,谁见过公子季徇也会这般暴躁了?
随后他慢条斯理地站起家,慢条斯理地抽出宝剑,然后在剑身上悄悄吹了口气,“既然殿下要闪现手腕,那就刀剑上见真章吧。”
质子府的人都晓得公子季徇是从不打人的,常日里说话和顺温暖,毫不会恶语相伤,更没见过他与人辩论。
季徇勃然,“姬雪,你不要欺人太过。”
他诧异,“不是潸然邀徇吗?”
三春瞪大眼睛在一旁看着,见两人真要脱手,不由惊得双眼猛眨。
贰内心焦急,仓猝赶回质子府,燕丹已经不在,仲雪也不知去哪儿,他寻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厥后到了早晨才见燕丹返来,她瞥见他一句话不说,只脸微微一红,立即闪进屋里,不管他如何拍门都不肯开。
宝剑在手,气势也多了几份凌厉。他也不知明天这是如何了,是因为当年对燕丹的惭愧还是对这个叫三春的爱好,竟会为了争一个小兵而想和仲雪冒死一战。
“季徇作陪。”
一个是魏国君侯,一个是赵国公子,真的能够为了她大打脱手吗?
一股激烈的仇恨刹时袭上心头,他怒到顶点,对着他脸上狠狠击了一拳。燕丹,他竟然敢介入燕丹……
他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自出世以来只学到一样,想要获得,各凭手腕。你也不是她甚么人,无权指责于我?”
看到厥后,很觉他们的打斗还不如案几上那些鸡鸭鱼肉更都雅。有东西不吃,切,俩笨伯。
季徇气极,如月光般静逸的脸暴露狰狞之态,“好个各凭手腕,那今后我们就各凭手腕……”
眼看着天已过午,想到一大早被揪过来还没吃东西,内心就有点憋屈。她摸了摸肚子,心想,这两人究竟要打到何时才会考虑用饭?
一个男人,即便再有力,起码要会庇护两样东西,脚下的地盘,怀里的女人……
内心如被扎着一根刺,眼看着燕丹的车驾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踪迹。他一回身,紧紧抓住仲雪的襟领,“你到底对她做了甚么?”
仲雪撇了撇嘴角,凉凉道:“殿下也说那是之前,现在春是本君的人,他的存亡皆在本君手中,似还轮不到赵国公子在这儿闪现手腕吧?”
仲雪拍开他的手,“你现在才问不觉太迟了吗?”
“你莫要装傻。”燕丹那句话里的意义过分含混,含混的让人肉痛牙痒。他已是十八岁的少年,虽未经历男女之事,但还晓得甚么叫做雨露。
连名带姓的叫呢。堂堂公子季徇会对一个小兵这般固执,倒让人对这小兵更感兴趣了。仲雪微眯了眼,瞅一瞅中间呆若木鸡的三春,嘴角的笑意更浓。
谁知仲雪本领不凡,竟借着这场战事翻了身,不但兵权在握,还结合秦国一起抵当赵国,最可爱的是他把燕国也拉到这场战役里,害得燕丹最后惨死在驭马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