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送就他送吧,归正结果一样。
“你俩在外甲等一下,我出来先跟泉哥说一声。”说着,阿珍敲开了保卫科的办公室。
这两个外村夫,一个年纪才十七八岁,一脸嫩相;一个年纪虽说有二十七八岁了,长得也蛮老相的,但浑身高低里里外外看着,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路上,韩春雷也似成心似偶然地跟她旁敲侧击了一下大华打扮厂内部的事儿。听阿珍说,厂的老板的确是香港人,不过她没见过,比来一次从香港过来厂子观察,也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了,不过那次她因为感冒还请了假,错过了大老板发红包亨通。据姐们们讲,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跟谁都笑眯眯的,特别客气。
最后,阿珍把他们领到了一间办公室外,办公室上头挂着一个牌子——保卫科。
张喜禄连连点头,称道:“当然都雅!嘿,你也不看看是谁送的。”
妈的,这是他明天临睡前跟红姐借来的,筹办明天用来当见面礼给阿珍,好让她帮手的。转头还要重新去阛阓买一个还给红姐。
韩春雷从兜里取出一包新买的红双囍,第一时候扯开口子,抽出一根卷烟递上前去。张喜禄见机得快,从裤兜里取出洋火用力一划,上前点烟。
很快,阿珍就领着他俩进了大华打扮厂。厂门口的门卫熟谙阿珍,打了个号召就给出来了。
阿珍还偷偷说,女工们私底下都在传,艾莎姐能够是大老板养在本地的小老婆。
阿珍狠狠威胁了几个工友一句,便快步跑到了张喜禄跟前,问道,“你咋来了呢?”
至于她口中的泉哥蔡井泉,实在只卖力厂里的平常招工,另有厂子的保卫事情,防火防盗防地痞地痞甚么的,厂里小一半的本村人,都是他的同村族亲,以是泉哥在厂里说话特别好使。当然,厂里一些对外欢迎的事情,都由泉哥这个地头蛇卖力。而卖力厂里出产技术的是钟叔和他的两个门徒,是大老板从东莞一家国营打扮厂里挖过来的,平时专门指导他们这些厂妹上手机器,指导技工裁剪包缝甚么的。
蔡井泉和阿雄年纪相仿,都是三十来岁的模样,长相浅显,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也不起眼那种人。但这穿戴嘛,就有些夸大了。熨得齐划一整的的确良衬衫,擦得油光锃亮的黑皮鞋,陈宜兜上还夹着一根钢笔,这哪像厂里卖力保卫事情的人,活脱一个知识分子,处所干部。
蔡井泉狠狠嘬了一口烟,转过甚看向窗外,有些走神。
不一会儿,阿珍开门走了出来,对张喜禄说:“我好不轻易求了半天情面,泉哥才承诺见你们,阿喜,你可别忘了承诺请我看电影的。”
情包,好不好?
张喜禄这嘴上的花把式很溜儿,韩春雷听着直起鸡皮疙瘩。但阿珍貌似吃他这套,丁点儿都不介怀被张喜禄嘴上占了便宜,高兴的一阵咯咯发笑,眼睛都快眯成新月儿了。
几百块在一家工厂面前,必定是一笔小钱,但是相对于个别而言,很多了。蔡井泉也算见多识广的人呢,他很清楚这年代,能一次性带着几百块现金出来进货的人,家底即便不是个万元户,那起码也是半个万元户了。
“你好,我是韩春雷,我们是从浙江来的!”
张喜禄这家伙倒好,直接变成他送的了。
“阿珍,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