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午后的春晖从窗前投出去，在榻下的氍毹上照得堂皇，卓绛娘的眸子却格外的幽深，她悄悄的道，“阮云舒是多好的夫婿人选？脾气和顺谦恭、面貌漂亮，可贵才调过人，无兄弟无姐妹，没有妯娌的纷争……大姑母再不喜好你，你总也是她的侄女，只要进了门……按大姑母的脾气也不成能一向用心难堪着你……等你生了孩子……”
见卓绛娘还要说甚么，卓玉娘怒道，“你先听我说！”
“……那我问你一句。”卓玉娘不是胡涂的人，大怒过后，她俄然有些明白了，低声问，“你一个劲的劝说我嫁给阮云舒，是不是得了祖母的话儿？祖母承诺了你甚么？但是和姜家有关？”
姐妹两个对望半晌，卓绛娘重新翻了畴昔，道：“我乏了，你去吧。”
卓玉娘尖叫着打断她：“我说我不要阮表哥！”她气愤的用力拍响身边的海棠小几，大口大口的喘气半晌，才恨恨的道，“四姐你不要自说自话了！我说我不要阮表哥，就是不要！先不说我喜好不喜好他了，一来他是长辈们给七娘挑的人，二来……你说七娘现在恋着雍城侯世子不肯要阮表哥，你也说了，我和七娘一样都是卓家的娘子，我反面七娘争夺将来的丈夫，那是我做不下来如许的事情！现在这阮表哥是长辈为七娘定的，如果为我定的，七娘敢对他起心机，凭她是嫡是庶，就算是金枝玉叶我也毫不会饶她――这是端庄的事理！我不会很容让七娘，但我得讲事理！”
她这个模样，卓玉娘反而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道：“祖母和我们大房仇深似海，她不成能给你出好主张的，四姐你不要胡涂，嫡母待我们很好了，你还要如何样呢？”
卓玉娘看着她道：“我不要。”
“凭甚么啊？”卓玉娘满面通红，眼中却毫无羞怯、尽是气愤，她一字字、嘲笑着问，“凭甚么要趁七娘还胡涂着动手？”
“四姐你不要乱来！”卓玉娘警告道，“我也没有多喜好阮表哥，你可别坏我名节，不然休怪我和你计算到底！”
卓绛娘眯了眯眼，道：“这毕生大事，六娘你听我的，我们固然不是同母，可打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返来这几年，你也夙来听我的话，我拿你当同胞mm对待，如何能不为你考虑考虑？七娘她不懂事，才会放着长辈给她千挑万选的阮云舒不要，和宁家那纨绔混到了一起！今后她悔怨的时候多得是！趁她现在还胡涂着……”
等卓绛娘讷讷的住了声，卓玉娘嘲笑着持续道，“而七娘既然不肯要阮表哥，莫非我就要要过来吗？这算甚么？七娘不要的人，我来拿走……那她不要的衣服是不是我去穿、她看不上的东西我去拿来？！这到底算甚么！”
卓玉娘道：“这话说的对七娘却有些不公允，论嫡庶，七娘是端庄的嫡女，十郎才是庶子，论长幼，七娘也长，十郎到那里去碍七娘的路？”
卓绛娘一愣，随即笑着道：“你说的也是，普通是卓家没出阁的小娘子，凭甚么好的人选都由着七娘遴选过了你才动手，便是七娘现在觉悟过来，以她之前和雍城侯世子的那一段，也要……”
卓绛娘轻视的道：“阮云舒还不是七娘的呢！不过是大姑母偏疼，才许了七娘过门！可你看看，七娘她做的都是甚么事情？连我足不出门的人都传闻了，打从春宴起，她就和雍城侯世子勾勾搭搭……那里有一点点靠近阮云舒的意义？我想大姑母会不晓得吗？即使如此，现在大姑母也没提出来不要她的话吧？放着我们这些端庄做派的侄女不要，倒是赶着捧那不守妇道的嫡女！大姑母，也太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