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氏一怔,沈氏固然惯常端着铁打的慈爱驯良,但像今儿这么好说话的还真未几,哪次不是绵里藏针的来几下?俄然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说没玄机那才怪了,游氏猜疑道:“那媳妇和三郎不打搅母亲,这就走了?”
游氏忙暴露笑容道:“母亲放心,媳妇好着呢,我现在还没回房,只是一返来就听人说……家里出了点事?”
卓芳甸皱眉道:“为甚么?我们不跟他们翻脸,总也要给他们添个堵,再说小十郎与四房的罅隙已生,他一个庶子,料游氏也没心机再去皋牢,不拘将来有甚么用处,他总归是四哥之子,我们哄过来总能够叫四房里不痛快的。”
说到朝政沈氏不是很清楚也不是很有兴趣,对于卓芳甸提到延昌郡王的事情沈氏也不如何插得上嘴,但说到后院,沈氏立即道:“我是用心没提的。”
游氏细心的思考着,如何想如何都不对劲,别说沈氏这个后妻和四房有旧怨了,就是班氏对游煊或卓昭节,出了这类以幼凌长的事情,班氏帮着讳饰那也是对内里的人罢了,到底家丑不成别传,但必定要对长辈严加管束的,沈氏这到底是在转甚么算计?总不能是她现在窜改战略,筹算用宠坏四房的长辈来作为抨击吧?
沈氏面上现出一丝苦涩:“都是我没有效,皋牢不住你们父亲的心,倒要你吃这个苦头!”
这么一起走一起问的,卓昭质也迷惑得紧,发起道:“不如去问问七娘?”
说到末端一句,沈氏脸上暴露体贴,卓昭质也微微一惊。
沈氏再如何贤惠,亲生女儿被侄女打伤拖进柴房,身边陪嫁畴昔都被挡了路,本身亲身到了孙女住的院子才叫开门救回女儿――她也不能不向四房要个公道。
“……”这老太婆到底在打甚么主张?游氏一头雾水,出了上房,天然就要抓着卓昭质扣问。
卓芳甸轻声道:“母亲说这个我不爱听,实在父亲也不是不爱惜我们,到底大哥和四哥也是他的骨肉,还是德配嫡子,父亲又是太子詹事,不能不顾忌着外人的设法……特别是,淳于皇后!”
“眼下我们支出了这很多的代价,但望丹古能争气些才好。”沈氏深深一叹,“按说他才学边幅都好,但你说春宴上看到那小贱人竟然与雍城侯世子走到了一起,那世子固然不学无术,但家世边幅都比丹古更胜一筹,小贱人这个年纪,最是爱俏,一定能看得上丹古啊!”
沈氏浅笑着道:“去吧,好生憩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提到这位皇后,沈氏也微微一凛,指尖颤抖了下,嘿然道:“这些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那里会想到我们这些人的痛苦……若不是当年卓芳华那贱人在皇后赐宴命妇时把事情闹了出来,皇后偏帮着德配嫡妻,仇视于我,我这些年又何必来做低伏小的扮这场贤德?皇后本身是贤人做皇子时的德配嫡妻,就一心一意帮着统统的嫡妻,哪怕梁氏是梁家之女,哪怕她已经死了,卓芳华空口无凭的思疑我暗害她――当时候我可还没踏进这侯府的门来呢!皇后也帮着她!”
“毕竟会有那么一天的。”卓芳甸眯着眼,渐渐的道,“不但父亲年纪大了,贤人与皇后年事不也长了吗?等延昌郡王即位,这侯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这长安,又有几人敢招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