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昭节怒道:“你此人有没有一点点待客之道?现在又不是隆冬之际还能减两个冰盆,你叫我早晨如何过?再说刚才楼下舱房里也不是没有被子,你要擦,在楼下为甚么不擦?”
却见绣帐高卷,宁摇碧毫不客气的坐在她的榻上,正面无神采的扯着她盖的被子擦着湿发和手臂,闻言惊奇道:“你莫非觉得我跟上来是为了送你?”
“你也要穿这内里的?”卓昭节惊奇的问,随即,下认识的看了一眼,为莫非,“这个……”
她怯生生的咬着唇,一脸委曲无穷的缩在帐子角落里。
宁摇碧大怒,用力抢归去,恨恨道:“本世子非要用它擦!”
“客人都是不分青红皂白把仆人打下湖的么?”宁摇碧嘲笑着道,“本世子还觉得那是强盗呢!至于楼下……学你拿本世子要改换的衣物擦拭吗?那你为甚么不脱给本世子?”
卓昭节的确欲哭无泪,顿了半晌,见宁摇碧至心没有转意转意的意义,才委曲无穷的抓起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宁摇碧擦了几把,宁摇碧不耐烦道:“你呆不呆啊?下头那条被子和这条底子就是一样的,你擦完了下去换过来不就成了?那也是新的好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帐后哐啷一声大响――闻声,宁摇碧和卓昭节都是神采大变!
宁摇碧反应奇快非常!
“你!”卓昭节急得差点没抓狂!
就见宁摇碧走了出去,一眼瞥见她穿戴广大的男装坐在榻上――散在身后的长发已经被手里的上衫擦得半干了,面色顿时一僵,想了想才问:“箱子里有几套男装?”
“不过是不谨慎碰了一下。”卓昭节现在的声音复苏得很,她也不耐烦假装困乏,独自呵叱道,“少来烦我,快出去快出去!”
“……莫非不是?”卓昭节暴露警戒之色。
“……如何让?”到底楼船就这么大,里头的秘道又要不让人看出来,天然做得都是极其狭小的,卓昭节摸着黑向四周转了转,却发明底子转动不得,宁摇碧在她耳畔叹了口气,问道:“你可有使女陪夜?”
她被提示,委曲的伸手摸了摸,才感遭到面前的确有一个极窄极陡的楼梯,因着第一次走,全然不熟谙,卓昭节几乎摔了几次,幸亏宁摇碧早有防备扶住了。
“我不穿这内里的,莫非你再跳下去替我把衣服捞返来?”宁摇碧的确被她气到有力了,现在他也乏得很,偶然和卓昭节多计算,长叹一声道,“你这小娘莫不是专门来克我的?”
她只得敏捷俯倒在榻上,免得被外头人从表面看出端倪,愁闷的叮咛道:“无事,你们去睡罢。”
“……你刚才鄙人头为甚么不擦?”卓昭节闻言,这才当真起来,俄然觉悟道,“再说,你为甚么要跑到我房里来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