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一怔,随即道:“是酥糖,就放在那边柜子上,七娘但是想吃了?”
等荔枝和桂圆上来拿帕子堵了杨梅的嘴,把人拖出去了,曹姑定了定神,又劝提及了游灿和卓昭节:“这件事情是七娘受委曲了,幸亏信里没说甚么,何况现在也就我们这些人晓得,必是不会往外说的,如果旁的小郎君,写几首诗唱和下也不是甚么大事,可这江家十七郎风骚之名太盛,沾着碰到都说不清楚,现在若不是已故大夫人的事情,老夫人必然不容他住出去!但既然住出去了,老是客人,这么大半夜的闹起来,一则叫人以讹传讹,反而坏了两位女郎的申明,二来,老夫人留江十七郎下来住,就是为着不与江家因先前那两个贱婢的事情生出罅隙来,现在他住也住了,再这么闹翻,先前老夫人的一番苦心倒是白搭了。”
杨梅膝行几步要过来拉她的裙角,抽泣着道:“那江家十七郎说里头只是一首诗,乃是想请七娘批评的,绝无他意,婢子这才一时心软替他拿了过来呀!那诗是江十七郎当着婢子的面封出来的,绝没有不好的话在上头!”
听了这话八人都是连声哀告,仍旧是不肯承认,卓昭节的目光在明合、明吉并杨梅身上打了个转,俄然道:“杨梅,你白日里拿给我的点心是甚么?”
杨梅腿一软,当下就跪倒在地,抽泣道:“三娘、七娘饶命啊!婢子……婢子也是一时胡涂!”
班氏听二夫人说了颠末,天然二夫人又要诚心的请了一回罪,沉默半晌,方道:“不过是一首诗。”
四个陪夜的使女都吃了一惊,齐齐点头道:“婢子不知!”
游灿思虑了半晌,与卓昭节都点了点头,曹姑就道:“那么就先叫杨梅捆上一晚,明儿个再请夫人措置她罢。”
“夫人,固然现在不会张扬出来,但杨梅到底该如何措置?先前三娘说,使她家里人来领了她归去。”曹姑就提示道,“可婢子想着这杨梅夙来奉侍三娘,看着慎重的一小我,不然也不会叫她近了身,这几日,三娘身边四个使女都回二房来取过东西,唯独她给江家郎君带了信,可见胆量不小,万一送归去了胡说八道,这女郎家家的名声,届时我们同她说不清楚,如果清算她,旁人还道是我们家心虚呢!”
卓昭节亦点头:“我晓得。”
“她不是家生子,但倒是签了死契的。”班氏道,“本来看着机警拨了她服侍灿娘,现在看着倒是个胡涂的,天然不好再留在灿娘身边,到底也是大丫环,如本年纪也差未几,就把她嫁了吧。”
游灿甩开她手,对曹姑喝道:“把她绑了送去给母亲措置,就说这么狼心狗肺的奴婢我们家用不得了,叫她父母来领了她归去罢!”
当然做余家媳妇也有个难处――余剽的老婆、余机之母荆氏但是游家家生子里头出了名的刻薄重端方,平生最恨的就是闻声旁人乱咀舌头,荆氏还在游家祖宅这里服侍时,多少仆妇使女乃至前院的下人,闻声她来都恨不得颤抖一下……杨梅做了她的媳妇,如果敢胡说八道坏游灿、卓昭节的名声,荆氏一小我就能弄死她。
曹姑是游家老仆,一贯忠心,现在看着杨梅非常悔恨,见她还要告饶,便喝道:“不知耻辱的东西!另有脸在这儿求两位女郎!还不快快堵了她的嘴,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