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家长辈,也没甚么好避讳的,就都进了阁房,阁房劈面半掩半垂着一副水精帘,室中有焚过安眠香残留的气味,对拢在鎏金钩里的锦帐下,一脸病容的游姿半卧着靠在厚缎姜黄绣暗纹的引枕上,她是个细眉细眼的妇人,因为久病的原因,神采惨白里又带着丝蜡黄,挽着抛家髻,病中未饰钗环,惨白的神采倒烘托得头发格外的黑,但她那头黑发固然黑,近前看着就显得古板,不待世人躬身,已经柔声叫着别多礼,又要使女去取了点心果子来接待。
游灿道:“我倒没留意她跟前另有甚么?”
卓昭节就将当日两人说的话大抵描述了一遍,最后道:“厥后看二舅母对十一表哥也是一样好的,又不像小姨与二舅母有甚么冲突,但那天二舅母的确是不太情愿叫我去的,倒是二娘舅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