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游氏闲谈着到路口就分了手,领了女儿各归各房。
游氏昨儿个就令人到阮家和卓芳华说过让卓昭节过来小住,卓芳华是求之不得,一早就亲身等在二门处,按例又叫了阮云舒陪着。
这么到了次日一早,卓昭节略早了些辰光起家,梳洗伏贴,换好出门的衣裙,游氏也恰好打发人过来问,母女两个一起到了上房,沈氏看她们过来存候,游氏一身家常衣裙,卓昭节倒是上穿牙色窄袖素缎上襦,镶了两寸来宽的花青雷纹缘,石青底绣飞鹤束带,双环玉佩下坠了群青宫绦,系着银红藕丝裙,臂上挽了绀青色的绉纱披帛,重新到脚崭新着,明显是要出门,来意不问自知。
游氏心中气恨,道:“那我一会去问问大嫂。”
“母亲这话却说得晚了点。”游氏面色微微僵了僵,才道,“马车都预备好了呢……这会再去叫小六娘,是不是……过分离忙脚乱了些?”
游氏阴着脸,和卓昭节一起等着。
游氏一噎,眼中掠过一丝喜色!
他态度固然暖和,但却流暴露一抹自傲,只是不管卓昭节还是卓玉娘,听了这话淡淡一点头,都不说话了――卓昭节倒是如有所思的想,卓玉娘这主动问候,又体贴读书,是不是担忧会试呢?这么看来本身这个六姐的确对阮云舒有点意义了?
幸亏冒姑及时赶到,带来了游氏请世人一起回四房用饭的话儿,卓玉娘和卓昭节左哄右哄,又承诺下次持续请她来,还俯耳奉告她下次必然带她看沈丹古,到底把眼睁睁看着沈丹古走掉、是以差点嚎啕大哭的赫四娘哄回了四房――一干人都出了一身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盗汗。
沈氏含笑看向卓昭节,道:“你瞧,小六娘不是很好说话的么?你这孩子还害臊甚么呢?”
卓昭节点头:“我如何和祖母说?”
“小六娘在家里也是余暇的。”沈氏笑容温润而得体,缓声道,“米娘夙来就无能,何况另有小四娘能够帮手,小六娘身子也好,到了阮府,也不会给大娘子添费事的。”
听她三言两语就把卓玉娘说不去的路给堵死了,游氏心头愤恨,道:“母亲说的是正理,只是到底小六娘是大嫂的女儿,老是要问上一声的。”
游氏一听这话,唯恐她要卓昭节担任务,忙笑着道:“母亲,小七娘到底年纪小呢,能成甚么事儿?她呀,也就能传个话。”
因为赫氏规复的好,向来游氏待媳妇也不坏,这回蒋夫人过来卓家上高低下也都是极客气的,以是用饭时蒋夫人脸上也是和颜悦色,与大夫人、游氏酬酢得极其热络,宾主尽欢以后,蒋夫人挂记取家里,再去看了一回赫氏,就推让了大夫人与游氏的挽留,到上房向沈氏告别,领了赫四娘赫五郎走了。
能够把卓玉娘塞上马车的人,也就那么两个,大夫人周氏向来有分寸,即使为了替庶女谋取个有前程的夫婿,也不会公开与四房相争,更何况卓芳华实在很看重嫡庶――阮云舒固然是个过继的养子,卓芳华也不想替他娶个庶女的,以是大夫人替卓玉娘物色夫婿时,即便在卓昭节回长安之前也没考虑过阮云舒。
“既然母亲要让小六娘一起去。”游氏敏捷思考了一下,便道,“干脆让小六娘好生清算一下,叫小七娘等一等,明儿个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