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还待再说,却被姜小白表示住嘴,只能又退了归去。
此话掷地有声,偏生听起来教人莫名其妙,姜小白一愣,竟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两派有礼有节据理力图持得是不成开交,谦虚纳谏如姜小白也开端感觉头疼,恰好还禁止不了。
荀息转头,拱手淡笑道:“田忌将军此言差矣,我主确是希冀齐国出兵来援,但却不但仅是为了救我晋国,亦是为了救齐国。”
但拿归拿,重点是要如何拿。
“最后说唐国,唐国新立,和齐国间又隔着赵国和山东诸国并不交界,临时和齐国并无短长干系,但唐若与赵燕兼并晋国,气力大增,三国到时缔盟,唐国会不觊觎凭借齐国的山东诸国吗?到时,齐国援是不援?若援,赵、燕同时出兵,齐国便要堕入三线作战,若不援,山东诸国强大,面对唐国毫无还手之力,到时三国联盟如同新月般将齐国紧紧围在中心,敢问齐公,若真到当时,齐国还可存几日?”
直到晋国使者荀息抵齐,仍然没吵出个成果来。
“燕、赵、唐三家攻晋,晋国危在朝夕,然齐公若觉得能够作壁上观尽收渔利,就是大大的错了。”
燕国出兵南下,海内幕状不明,与其仅一河之隔的齐国廷中也已吵成一团,齐国国君姜小白治国贤明,从不惧忠告顺耳,朝堂之上人才济济,文有田氏宗族、管仲、鲍叔牙,武有孙膑,恰是虎视眈眈意欲称霸之时。
荀息回顾重新面向姜小白,缓声说道:“齐公莫急,待外臣细细说来。”
如果这时遣使者入燕,以不参战为代价讨要沧州等地,燕国担忧两线作战,想必不会不该,齐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获得沧州诸城。
诡诸左思右想烦恼不已,如果不是对这个北边俄然呈现的小邻居印象还逗留在弱国有害的阶段,他也不会如此等闲地中了方离娇兵之计。
荀息拱手道:“齐公明知故问了。”
只要孙膑立即做出了反应,向正劈面的田忌悄悄递出眼神。
“再说赵国,赵国与齐国交界,虽向无交战之事,不过是赵弱而齐强,西面又有晋国虎视眈眈,赵国没有胜算不敢轻动尔,晋国若无,赵、燕两国连成一片,便可联袂将齐国死死锁在东部,到当时,要冒死打穿西进之路的,就成了齐国。”
北方连失十数城、东部战事亦是吃紧,曲沃北部两城接连丧失反而让晋国高低连成一片,民气士气大涨。
除了整武备战以外,诡诸日夜瞻仰着派往齐、魏两国的求援使者尽快带着救兵赶到,毕竟只靠晋国一国,底子没法抵抗三家的结合打击。
“哦?”姜小白摆布环顾一圈,笑道,“晋使快人快语,寡人想,贵国此时遣使来齐,想必是来找寡人求援的吧?”
齐、燕两国素有旧怨,固然隔着黄河天险还是是纷争不竭,燕国但愿南下,将黄河从界河变成内河,齐国也想要北上,把燕国死死锁在中原各国以外。沧州之地几经易手,此时燕国出兵,姜小白便又打上了这块地盘的主张。
荀息闻言悄悄点头,肃声言道:“齐公大谬,外臣此次前来,乃是来救齐国的。”
孙田虽在伐燕上政见分歧,但面对晋使还是分歧对外的,田忌接到暗号当即大喝一声:“大胆!你晋国被三家围攻,此时前来,莫非不是求我主出兵援助吗?如何到了你的嘴里,却成了救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