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前此人头也没抬,只道:“请太医来看看吧。”
独一让他感觉舒心的事,大抵就是宁贵妃还陪着他了,有她在,李怀麟感觉很放心,固然宁贵妃仿佛一向有苦衷,但也无毛病她对他体贴备至。
……
宫女用力点头,撑着她分开主殿。
心口一热,宁婉薇感觉,就他这一句话,一句话就够了,她内心的怨怼消逝无踪,嘴角也扬起来。
李怀麟拉扯着想走,却如何也走不动,不欢畅地转头,看着宁婉薇道:“你凶甚么啊?女儿家就该和顺些,来,再跳个舞。”
都是她自找的。
“那又如何?”身上酒气未散,李怀麟冷哼,“朕让她过来,她就得过来。”
有她在的侧殿,没主殿那么空落,可也没了之前的放心结壮。李怀麟紧抿了唇,终究发觉,宁婉薇的冷酷是因为他,不是因为抱病。
但是,她病的时候,他完整没有想过来看看她。
谁体贴她?随口问问罢了。李怀麟内心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忍住了步子,李怀麟侧头,云淡风轻地对卫尉道:“下去吧,没甚么大事。”
“陛下。”中间的内侍和宫女都惊着了,下认识地想讨情。
莫名有些心慌,他攥紧了她的手,惹来一声痛呼。
想是这么想的,但,躺了一个时候,闻声外头帝王归殿的动静,她还是忍不住撑起家子,披衣出去迎。
“陛下。”
“听闻柳都尉败了,被紫阳君在京郊送了个瓮中捉鳖,又连吃了五场败仗,粮饷跟不上,兵力崩溃,带了残兵奔逃。”宫女小声同她说着,“陛下比来几日很忙,以是没来看您。”
先前另有些肉的,现在真是只剩个骨头架子在撑着厚重的宫裙了。李怀麟皱眉:“御厨没有给你补身子?”
说罢,施礼辞职。
方才热起来的处所,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宁婉薇怔愣地看了看面前的帝王,目光触及他唇上脸上的胭脂色,瞳孔微缩。
飘忽的神思回笼,宁婉薇轻咳两声,侧头问她:“陛下知本宫有恙?”
大殿里又跑出几个文臣武将,宁婉薇看了看,还是退回了本身的侧殿里。
“陛下?”
李怀麟醉眼昏黄,拉起她就抱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肩,小声道:“朕好想你。”
“是。”躬身退出去,内侍感慨,帝王是真的不太会顾恤人。
内心暗吸一口冷气,内侍赶紧回禀:“太医说虽无性命之忧,但实在享福,娘娘一向咳嗽不止,方才在您面前强忍着呢。”
她仿佛……是对他绝望了。
倒也是,一个是后妃,一个是帝王,后妃服侍帝王天经地义,哪有强求帝王也来照顾后妃的?帝王年纪小,跟人学过治国之术,却并未学过如何疼人。
“去哪儿喝了?”宁婉薇轻声问。
除开和长公主像的那两分,宁婉薇本身也是个斑斓的美人儿,越看越耐看。只是不知如何了,她仿佛比之前冷酷,都不偷偷看他了。
夜风囊括,李怀麟打了个寒噤,俄然复苏了些。
不过,有了这个来由,他感觉好受多了,低声道:“让她归去歇着,就说朕开恩了。”
但是,李怀麟在主殿里大发雷霆,世人都在门口,没人敢出来。
抿抿唇,李怀麟道:“朕比来很难受。”
当时候陛下也生了一场病,到底是娇贵惯了的人,长途跋渡水土不适,高热一向不退。她就在他身边服侍着,睡也睡在他床边的小凳上,连续五日,寸步不离,让他每天展开眼就能瞥见她,免他在陌生的处所感觉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