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一个是后妃,一个是帝王,后妃服侍帝王天经地义,哪有强求帝王也来照顾后妃的?帝王年纪小,跟人学过治国之术,却并未学过如何疼人。
这还叫不敢吗?昔日同他说话多和顺啊,眼下这硬邦邦的语气,不是闹脾气是甚么?李怀麟抬了抬下巴,一副龙颜有怒的模样,却没再开口,只用余光瞥着她,看她甚么时候肯服个软。
李怀麟黑着脸道:“朕身为帝王,为何要遁藏臣子?冯翊之城足以抵当柳云烈,四周另有封君互助,再退岂不是屈辱皇家名声?”
想想也是,这大半个月他很多次想来侧殿看她,何如太医都不允,说是会危及龙体。他与她,已经好久没如许靠近了。
或者说,是感觉她不需求疼,毕竟她比他长两岁,体贴细致又殷勤,没有别的妃嫔那般楚楚不幸惹民气疼,也从未同他撒过娇。
夜风囊括,李怀麟打了个寒噤,俄然复苏了些。
“是。”
抿抿唇,李怀麟道:“朕比来很难受。”
“咦,你如何换衣裳啦?”松开她,李怀麟高低打量,笑嘻嘻隧道:“还是方才那一身都雅,杨柳小细腰,铃铛罗裙飘。”
……
能下床了为甚么不来看看他?李怀麟有些恼,但想想她病得那么短长,表情定然不好,也就不跟她计算了。
但是,她病的时候,他完整没有想过来看看她。
谁体贴她?随口问问罢了。李怀麟内心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宁婉薇怔愣,接着苦笑:“臣妾病了大半个月。”
除开和长公主像的那两分,宁婉薇本身也是个斑斓的美人儿,越看越耐看。只是不知如何了,她仿佛比之前冷酷,都不偷偷看他了。
宫女咬唇点头:“太医回禀过了,说娘娘身子不适,不能伴驾,陛下便出门了。”
宁婉薇神智恍忽地跪着,压根不晓得产生了甚么,本身就又被宫女送回了侧殿,接下来几日,她高热不退,烧得迷含混糊,再也没下过床。等病好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兵荒马乱。
偌大的主殿就剩了他一小我,李怀麟闷闷地坐着,感觉实在难受,忍不住召了内侍来,问他:“贵妃病还没好?”
“回陛下的话,补了,炊事非常适口。”
失了兵力,局势不稳,他的职位岌岌可危,冯翊君固然对他还算客气,但这类客气始终不像之前旁人对他的阿谀尊敬。他想在冯翊定都,冯翊君三言两语就给他堵了返来,叫他愁闷非常。
灯火阑珊,宁婉薇站在行宫的天井里等了好久,也没见人返来。
满腔等候落了空,李怀麟有点茫然。
“你好大的胆量!”拉住一向往前走的帝王,宁婉薇回身就斥,“那种处所,也是能带陛下去的?陛下是甚么身份?”
舞女一怔,接着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抬着袖子挡着脸,把酒盏递到他唇边:“婉薇服侍公子喝酒。”
李怀麟拉扯着想走,却如何也走不动,不欢畅地转头,看着宁婉薇道:“你凶甚么啊?女儿家就该和顺些,来,再跳个舞。”
“那又如何?”身上酒气未散,李怀麟冷哼,“朕让她过来,她就得过来。”
“……”
李怀麟醉眼昏黄,拉起她就抱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肩,小声道:“朕好想你。”
“是。”卫尉赶紧退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