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重皱眉看着她:“你就筹算如许去江府?”
白德重板着脸,脸上没多少欣喜的神采,却还是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么想了,怀玉点头,顺服地换上裙子,又挽了个规端方矩的发髻,洗洁净脸便跟着外头的嬷嬷往前厅走。
念及此,厨娘定了神,态度倔强了两分:“不是奴婢多嘴,您也该明白这院子里到底是谁做主。当真不满了,就去找夫人说道,何必难堪我们这些当下人的?”
白孟氏和白璇玑齐齐看向她,目光在她那一身粗陋的绸裙上扫过,又看了看她空荡荡的发髻和耳坠,眼里神采非常嫌弃。
“二蜜斯等着用膳呢,奴婢就先告别了。”端起东西,溪云朝她一笑,目光落在她方才放下的托盘上,笑意更深,“委曲四蜜斯了。”
缓慢地扯开被打湿的外袍,李怀玉昂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说呢?”
可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个死了娘的庶女,就算不傻了,在府里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她怕她做甚么?
“您瞧瞧,您这就小题大做了不是?老爷那么忙,哪有空管这些?”厨娘赶紧道,“奴婢再给您多盛点菜?”
厨娘应下,赶紧又去给她舀粥。中间的溪云见她没有要究查的意义,笑吟吟地就进厨房去,将灶台上那些个精美的饭菜全放进了本身的托盘里。
李怀玉没吭声,一双眼只盯着她瞧。
“是甚么端方让同是蜜斯的人,报酬不同这么大啊?”怀玉皮笑肉不笑,“我去问问我爹?”
“这个……”看了看绸裙上那几朵零散的荷花,怀玉眨眼,“你肯定能够吗?”
一身的绫罗绸缎,领口和裙摆都绣着繁复的海棠花。白璇玑挽着高高的祥云髻,莲步缓移,傲视生姿,当真是个合格的大师闺秀。
“快了快了。”小丫环笑道,“顿时主子们就要去江府赴宴,她的衣裳都还没筹办好呢,到时候进不去江府大门,可有她都雅的。”
中间帮厨的小丫环应道:“可不是吗?谁都晓得她不会有甚么大出息,等哪天江府来解了婚约,别说粥了,汤她都没脸喝!”
看着本身面前比洗过还洁净的饭碗,李怀玉真的很想为白四蜜斯掬一把怜悯泪。好歹是个贵门蜜斯,混得也太惨了!
“总比穿您平日里那些个衣裳好。”灵秀拉她起家就替她换衣,“如果老爷瞧不过眼,能赏您点金饰,那就更好了。”
怀玉站在中间,看着她耀武扬威的背影,面无神采地扭头看向厨娘:“二蜜斯的早膳?”
跑去找那偏疼的白孟氏?怀玉嘲笑,找了也不会有甚么成果。
重新端起饭菜,她深吸一口气,回身回西院。
“我现在就盼着二蜜斯给她点色彩看看,叫她认清自个儿的身份!”
说完,哆颤抖嗦地咬断手里的线,将那件绸裙拎到了怀玉面前:“蜜斯,快换上!”
“再别的拿些给我吧。”放下托盘,怀玉朝背面的厨娘说了一句。
怀玉忍不住轻“啧”一声。
早膳刻薄一点无妨,就当清肠了。可午膳晚膳,厨房给她的菜色都糟糕得很,并且米饭很少,吃两口就没了。
白孟氏看得很对劲,连连点头,捏着帕子对白德重道:“老爷您瞧,我们女儿这模样,还愁找不到好夫家么?”
厨娘难堪地在围裙上擦动手:“四蜜斯,您别活力,府里有府里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