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公然比在宫里安闲。濮阳送卫秀到专为她修建的院子,内里家什摆件风情秀致,神韵文雅。
遇刺那事,濮阳洗濯含光殿,不但撤除诸王安插在她宫里的内应,还将一众宫人皆收拢到手中,又从內侍省处补了几个来填空缺。秦坤便是在此中汲引的。
濮阳又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的蹙起来,卫秀已走远了,濮阳也不幸亏此多留,她想了想,既然门无忽略,如此,让先生失态的便唯有这座府邸本身了。
她握紧拳,指甲都要掐进掌内心。半晌,她猛地展开眼,是与不是,她都要看到证据!她不冤枉先生,先生也不要让她猜中了才好。濮阳冷声道:“你明日往掖庭一趟,去查查徐家女眷,现在可都还活着。活着的又在哪处宫殿,不活着的死于何时,安葬那边,又是谁查验的尸身。都要查清楚。”她顿了顿,再道,“三日内,孤要看到成果。”
卫秀愣愣地看着,这个处所,曾与她多少欢乐,重来这里,便有多少痛苦。头颅滚落,鲜血洗地,她的轮椅,每滚过一点,都像滚过亲人们的尸身!
卫秀回到房中,浑身都是寒意,侍女忙倒了杯热茶来。
濮阳踱步至檐下,见门外有灯笼的亮光由远及近,她神采一振。
那一年,真是集合了她平生当中统统的血泪。
阿蓉蹙了下眉头,忧心未减。
缉捕时无遗漏,莫非是在掖庭中叛逃?濮阳不肯做此想,可直觉却教她忍不住就往阿谁方向想。不但如此,她还越来越感觉本身与本相靠近了。
做到这一步,不能不说是下了大工夫。
而另一边,公主的寝殿外,秦坤快步走来,先膜拜施礼,濮阳耐着性子,等他行完了礼,道:“免礼。”见庭中内宦婢子站了满地,又道:“出去回话。”
“是。”秦坤详细禀来,“臣去查了,此处原是前大将军所居,四年前,大将军徐鸾谋反开罪,族中男人枭首,女眷全数充没掖庭为婢。”
濮阳略有绝望,见卫秀确切累了便按下洗尘宴的事,只叮嘱她好生歇着,有事,明日再详谈。
回身入殿,濮阳跪坐于坐榻上,问:“查出来了?”
濮阳随便用了些晚膳,便侧躺在贵妃椅上,一面等着秦坤返来,一面一点一滴地回想傍晚卫秀的每一丝窜改。
“郎君!”侍女不安地快步上前。
门槛铺平,台阶改成了斜坡,床榻与轮椅齐高,一应橱柜的高度,也都是卫秀触手可及。放眼看去,皆是古朴的矮式,与卫秀身上温润的君子之风非常调和。
侍女大急,忙为她轻抚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