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文不知此中详情,只知晋王违逆了他,大是愤恨,正要斥责,便听远处有羽林郎飞奔来禀:“殿下,卫驸马已入宫。”
这个时候,任何事都不能忽视。卫秀左思右想,只感觉非常不安生。
对于丞相而言,大局要紧,即便公主没了,也不能使国陷于那二人之手,他要力挽狂澜,不能让大魏动乱。但对卫秀来讲,没有甚么比濮阳首要。
堂中顷刻间静了下来。
多则五日,少则四日,胜负可分。
卫秀好似没有看到他的变态,道:“附耳过来。”
丞相大惊,忙要禁止,便见濮阳手指按着案上一篇文书,指尖正对着一个“留”字。
有了这个,即便卫太师欲改换阵营,也办不到了。
那边是一间浴房,一头通着公主的寝殿,另一头通着暖阁,奉养的女婢自暖阁出入,或添水,或放入改换衣物,安排好后,便入公主寝殿禀告。公主命令遣去下人,她们便自暖阁退出,留下一间空室。
可见宫中提早筹办,与宫外统统联络渠道都被堵截。
谁能想到晋王与萧德文竟然敢烧奉先殿,那边供奉萧氏先人的灵位,是萧氏宗庙地点,烧了那边,无异焚毁萧氏宗脉,粉碎大魏国运。
以濮阳的职位,她若失利,是连轻易偷生的机遇都没有的。
隔日,走街串巷的卖货郎都少了,街上来往百姓也显得稀稀落落。
“也好。”卫秀道。能说动两位中郎将,玄甲军来了就是锦上添花,可用以威慑群小,如果不能,玄甲军就是雪中送炭,相称首要。
濮阳也有些神属不宁,总觉这不是甚么好前兆。
内间过了好久,才传出水声。濮阳这才略加放心,拿起卫太师的信函,拆开来看。不过是卫氏归顺大长公主,但有所需,必大力互助,又有诸如天命所归之流的言辞。最后是一方太师的印鉴。
电光映在窗纸上,室内突然一亮,又暗下去,一声锋利的雷响紧接而来。
大家都不大安宁,大家都极力粉饰着。丞相走到濮阳身边,正要说话,一名年青大臣手持圣旨走了过来。
濮阳推她在浴桶旁停下,道:“我再去一回,若他们执意不该……”她眼中光芒幽沉,语气也跟着凝重,“非论如何,彻夜,便派人去玄甲军。”
此事很不平常,只怕是萧德文与晋王的诡计。
濮阳此去,凶多吉少。丞相称即赶往公主府,欲留住卫秀。
此中不但要辅政大臣,另有几位要臣经常过来禀事或服从派事。
轻风吹拂,枝叶轻扬,夜色清幽,放在平时,会令民气生安静,但是此时,倒是说不出的沉闷,好似最平常的事物,都储藏着惊心动魄的诡计。
卫秀点了点头:“好。”
萧德文忽觉不对,转头望向晋王,晋王笑眯眯地看着他。那跪地的羽林郎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右手已握住剑柄。萧德文终究认识到了甚么,脸上僵住了,惊骇似狂潮普通浮上他的眼中,他想说话,牙齿却不住颤抖,咯咯作响,脖子像被甚么掐住,他瞪大眼,眼中俱是要求。
“昨夜宫中起火,我总觉心神不宁,用不被骗然好,若用上……”卫秀闭起眼,叹了口气,“没有甚么,能比她的安危要紧。”
濮阳行至烛台前,取火引,点亮了蜡烛。
洛阳城墙丰富坚毅,造得又高,城中物质丰富,倘若要硬攻,别说玄甲军那五万锐士,就是二十万三十万,也一定能一举攻陷。二人却都未提到这一点,卫秀明白,濮阳必将会寻人做内应,翻开城门,濮阳则是已有人选,目下只差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