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须,卫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她右手握上剑柄,渐渐地抽了出来,剑刃锋芒,泛着森寒的银光。
快步到小院,成果卫秀不在,院中仆人上前回话,说是先生本日出门去了。
卫秀还是充耳不闻,像是甚么都没听到,她看着火线,洛阳城已不复往昔繁华,各处伤兵,入目焦土,谁能想到,不久之前,这还是一片百姓安居乐业的乐土。
上一世,先生也确切常称她殿下,早一步,说的仿佛也确是她饮鸩之事。
梦中所见,该当是上一世她死以后的情势。
不及大臣答复,惊惧爬满了他吵嘴清楚的眼眸,手像脱了力,奏疏滑落在地:“是不是看错了?卫先生怎会投赵?这与他有甚么好处?”
濮阳半点停顿都没有:“我求之不得。”
她令人去盯着东海郡王府,又打算安排人出来,将萧德文盯紧了。
是她的侍女。
那梦中的场景,就似亲临所见,连梦中人面上的神情都清楚地闪现面前。濮阳晓得这是一个梦,却不管如何都醒不来。
将军担忧,低声唤道:“先生?我们该入宫城了。”
濮阳笑着,反复一遍:“我让先生拖累。”
夏季昼短夜长,申时未过,天就暗了下来。
有一身着铠甲的将军趋步到她身边。
卫秀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愿闻其详。
如果先生承诺坐她驸马,或许这里,还会带上她的气味。
卫秀便主动相邀:“殿下如果无事,无妨留下用膳?”
“殿下,殿下!”耳边传来轻柔而焦心的叫喊。
这中间到底产生了甚么?还是有甚么她未曾留意?
洛阳城墙上,卫秀一身青衫薄衣,手里捧着一柄剑,孤身坐在城头。她身前旗号倒地,刀箭散落,城墙乌黑一片,是被火燃烧后的场景。模糊之间,这城头上,仿佛还缭绕着无数人的呻、吟嘶喊痛苦与绝望。
但她们当时并没有多少来往,更没有此生的主从之份。
“我昨夜做了一梦。”濮阳说道。
话音一落,血溅城头。
卫秀本日是去了她在京中的那所宅子。
二人相携入内,还未坐稳,便有人来禀,晚膳已备妥。
濮阳她偏生又急于求解,可这些疑问,皆无处可解。
向来没有哪一场梦如此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