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迟早是要一统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是在她的手上。濮阳从不觉得本身是公主便比诸王差到哪儿去。乃至因她是公主,能置身事外,而将朝中的一件件一桩桩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东宫不定,大臣们是不会同心合力的。
濮阳也假装泰然的模样,唯独眼神似水,口中随便答道:“宋齐两国边疆起了点龃龉,宋帝扬言,欲举兵伐齐,朝上便都盯着此事,余者倒不那么要紧了。”
卫秀饶有兴趣道:“朝中想必正吵得炽热,殿下莫非毫无设法?”
她没再说下去,卫秀明白她的意义,天下局势,分久必合,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纵观三国,非论国力,兵力,君臣之贤,魏皆在两国之上,是有一统天下之力的。可惜,却耽于内政,不敢外扩。
卫秀低头看看本身一层层严实紧裹的衣衫,昂首对濮阳笑了笑,温声道:“不冷。”
现在,正停顿到齐使入宋,还不知宋帝会如何欢迎。
她的眼中尽是竭诚,如此热忱,令卫秀也随之欢乐。
见她这般专注用心,如临大敌的模样,卫秀忍俊不由。
濮阳粲然一笑:“恰是,总有一日,我要让朝中再无内斗,举国臣民皆分歧对外。”
陛下也晓得,已逐步死了在他手上一统九州的心。
卫秀感觉这齐国皇子来得真是讨厌。
陛下不可,那便让新君来做这件事。濮阳看过她统统的兄弟,侄儿,唯有她,才气完成霸业。哪怕只因这一点,那皇位也该是她的。
“齐无战意,宋帝也只逞一时之气,只怕到最后,还是以口舌之争为主。”
不过是小小的着凉,便使卫秀躺了一月不足,墙角的桂花都开败了,她方才好转。
大臣们七嘴八舌,也不知是如何参议,终究竟定下一个别例,派皇子入魏求亲,与魏结姻亲之好,如此,魏便不成袖手旁观,也不成背信弃义,趁机举兵。
天然是有设法的,不过不在此时。濮阳端倪轻柔,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先生卧病,我哪有别的心机。”
“可惜我朝中大臣也多数无不测事。”都忙着夺储,竟不肯分一点心。濮阳遗憾,眼眸中光芒湛亮,语气却有些冷酷:“不然,魏从中调拨,使两邦反目……”
这动静传入魏都,齐皇子已持符节解缆。
酷寒之际,即便艳阳高照,也是驱不开氛围当中砭骨的凉意。
齐宋两国之事才说一半。出来坐下,重沏了茶,濮阳便说了下去。遵循她宿世影象,两国且打不起来,相互遣使来往了有一年,终究还是不了了之。时隔已久,详细如何她已记不清楚了,只能记这一大抵。
卫秀自房中出来,清隽的面庞肥胖了很多,使她五官更加深切,亦更显身形薄弱。阳光流泻下来,覆盖她周身,伴着激冷的氛围,让她舒畅地长舒一口气,感喟道:“再躺下去,骨头都要散了。”
这发起一出,便让齐帝动心,但他也怕万一引狼入室,那还不如直接与宋对上呢。
“齐国太子怕是气死了。”天子好笑道,齐太子是主战的,好一通事理说下来,句句都在理,偏生父皇一句都听不进,只想避祸,不思进取。
卫秀是知此事的,提及来,也是曲解。齐国边军巡查之时撞见一队宋兵越境,便上前查问,不知如何,两相辩论起来,又是热血青壮,手上又有兵械,吵到背面,竟至于械斗,死伤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