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必定不敢了。”许老二见李氏终究松了口,欢畅地搓搓手问:“你刚才想说啥事儿?”
“爹,娘就是个爱面子的人,你们老两口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晓得娘是个啥样的人么?”许玲子在一旁安慰,“你就给娘铺个台阶让她下来又能如何,不然她在姥娘和娘舅、舅母面前如何抬得开端来。”
“她每天在家闲得五脊六兽的,能有个啥子事儿。”许老二撇撇嘴不屑地说。
“她要面子,我也要脸呢!”老许头气哼哼地说,嗓门越来越大,“再说,又不是我把她撵走的,凭甚么就得我去接她?我奉告你们,谁爱去谁去,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这件事!”
许老二本是过来吃早餐的,没想到正碰到个坝塘村的人捎信儿过来,还指名道姓说要交给他。他大字不识几个,没几个字的信都看不下来,只能找许老四看得信。
李氏略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但也没说甚么,绕着圈子探听了半天,又问家里哪儿来的钱抓药之类。
许老三和杏儿都没有提病情,更没有提抓药要花多少钱,不然依着叶氏的性子,身子没事儿也要被这个吓个半死的。
“你说,杏儿娘到底是甚么弊端?”李氏把针在头发上蹭了几下,用力插进鞋底儿,靠顶针顶出大半,又拿起针夹把针夹出来,“老三也没说是啥弊端,我想着他那天来时候的模样,不像是个小弊端,她家本来就人多,这下多了个药罐子,更是个无底洞了。”
刚进了院子就听到内里吵吵嚷嚷的,老许头的声音最大,震得房梁上的浮土都扑簌簌直往下掉。
她看看四下无人,在中间扯了几片大叶子,把药渣包起来拿回了家。
“这话说得倒是也有理。”李氏没挪窝,反而靠在了许老二身上,翻翻眼睛道,“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跟你筹议,之前的事儿我就懒得再管你了,你今后给我把皮子绷紧点儿,别让我再晓得你出去打赌。”
“娘还不是为了攒钱,若不是娘平时节约,这回谁替我还钱呢!”许老二整小我猴上去,就着李氏的手啃了口馒头,嬉皮笑容地说,“我都矢语发誓今后必定不去摸牌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归正钱也不是我们还的,娘攒着那些钱,今后还指不定给谁花了呢。”
“老屋拿的,今个儿爹跟玲子拌嘴,两小我气得都没吃早餐,我怕你凌晨不舍得吃好的,就从速给你拿返来了。”许老二一个劲儿地奉迎道。
李氏扭头见他手里抓着四个馒头,眉毛一挑问:“哪儿来的?”
“都是一家人,说甚么费事不费事的话,你这孩子越大越外道了。”许玲子闻言放动手里的抹布,洗过手说,“我跟你一起畴昔。”
李氏的眼睛在屋里到处打转,听了这话又问:“现在吃着甚么药呢?我娘家兄弟也经常上上去采药,如果有甚么能用得上的你就吱声儿。”
“我去老三家看看。”李氏抹了抹头发,扯扯衣裳,脚下不断地直奔许杏儿家畴昔。
许老二这才深思过味儿来,一骨碌爬起来道:“对啊,我如何没想到呢!”
她这会儿正在屋里纳鞋底,筹算提早把入秋的鞋子做出来,闻声响动见是许老二返来,便回身背对着门,丢给他个后脑勺看。
“嗯,过来看看,这就归去了,家里还一大堆活儿呢!”李氏说着起家,“你好生养着身子,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