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从褡裢里取出个皮卷子,展开铺在桌上,内里都是剃头的东西,挑出要用的摆在顺手的处所,在叶老太太早就筹办好的水内里洗洗手,筹办开端剃头。
晌午餐吃过,许杏儿出去帮着清算了碗筷,回屋见叶氏已经把桃儿和两个小的都哄睡了,正靠在被垛边闭目养神,便又悄悄关上了房门,自个儿出去漫步漫步。
许杏儿垂下头,放低声音道:“姥爷和姥娘已经帮了我们挺多了,这边另有大舅和二舅家,三舅还没结婚,另有哥哥弟弟们……”
她粉饰地抬手给叶氏夹菜道:“瞧瞧你瘦的,回家来可不得好生补补身子,这个月子做得亏大发了,今后得好生保养才行。”说着忽地又问,“你这两日每天吃的是甚么药?补身子的?”
“刘叔。”叶氏也笑着上前打号召,然后号召许杏儿和桃儿上前叫人,“你们两个小时候,都是刘爷爷给你们剃的头。”
老迈媳妇听她说得如许必定,内心也不免有些嘀咕,但想了想还是息事宁人道:“家里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老太太偏疼些也是普通的,何必想那么多。”
老二媳妇缓慢地扯出个笑容道:“姑奶奶可贵返来一次,再说另有孩子在呢,现在这不年不节的,可贵做几个硬菜,我们也跟着叨光不是。”
“在家的时候,她二大娘常说这些个话,定然是孩子日日闻声,便都往内心去了。”叶氏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儿,强撑着笑扭头说,“爹,娘,你们用不着担忧,这药我吃着还挺好,本身能觉出来精气神儿一日强过一日了,估计再吃些日子就该停药了,我又不是个药罐子,不过是生孩子伤到了元气,哪有每天躺在炕上吃药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