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娘……”许杏儿磕磕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我不晓得老爷子出了事,您节哀。”
“现在老爷子的尸体还没接返来,都没往外送信儿,你不晓得也不怪你,只是你师父也上山去了,你今个儿要白跑一趟了。”药儿娘说话非常和顺,声音中带着些哽咽,神情和语气却非常朴拙。
许杏儿从速承诺着,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老太太说时候不早了,从速归去免得贪黑赶路,这才如获大赦地出来。
许杏儿垂下头,手在篮子拎手上磨蹭了几下,到底还是咬牙把篮子递给药儿娘说:“师娘,我、我本身做了些萝卜条咸菜,本来是想过来送给师父和山子哥尝一尝的,没、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你如果不嫌弃,就、就留下吧。我、我二大娘说这个咸菜吃起来挺下饭的……”
“唉,既然你是吴老三的门徒,这事儿就也用不着瞒你了,本年上山的参帮出了点事儿,吴家老爷子在山上咽了气,山上送了信儿下来,现在老吴家的几个儿孙都上山去迎老爷子去了。”
药儿娘上来圆场,把萝卜条咸菜放在桌上,又端了粥、卷子等过来道:“杏儿有孝心,自个儿做了萝卜条咸菜过来,老太太从昨个儿就没如何用饭了,就着吃点儿吧。”
她俄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本身固然认了吴老三做师父,但是之前也只遵循端方给了点儿拜师礼,现在吴家不但对本身这么好,竟然还体贴着叶氏的身子。
许杏儿刚要推让不要,被药儿娘一把按停止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娘,前次拜师没看到你,这回见面礼老是要给的。”
吴家老太太坐在炕上,五十多岁的年纪,坐得非常矗立,头上系着素色抹额,挡住了大半斑白的头发,想来是听到了内里的说话声,看到许杏儿进屋便朝她招招手:“过来我瞧瞧。”
“师父肯教我是我的福分,就算是有甚么委曲也是该当受的,更何况师父对我一向都挺好,老太太放心,我不怕刻苦,必定好好跟师父学本领。”许杏儿感觉吴老太太的话里透着对本身的不对劲,固然不是很明白为甚么,但还是表态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许杏儿也只好接过篮子,说了声:“感谢师娘!”
“难为你还惦记取,小小年纪就会弄这些,真是好孩子。”药儿娘左手接过篮子,右手拉着许杏儿道,“进屋坐会儿,老太太前些天还念叨想见你,说老三好不轻易收了个女门徒,竟然还藏着掖着,都不给家里人看看。”
许杏儿还没想好如何说话,屋里已经走出来个年青的小媳妇,一身儿麻布孝衣,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鬓角插了两朵白花,发髻上只插了根银簪,眼圈红红的出来,看到许杏儿便上前道:“你就是杏儿吧?先进屋坐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号召不周。”
药儿娘的眼神一亮,内里较着透出忧色,自从老爷子过世的动静送过来,老太太几近就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每天能喝下几口粥或是汤就是好的,下头几个媳妇愁得都要掉头发了,幸亏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换着花腔儿的给熬粥炖汤,这才勉强让老太太还能撑着精力头,这会儿见她主动去吃主食,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许杏儿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半张着嘴不晓得说甚么才好,半晌才问:“那、那现在吴家人都上山去了?他家山子也跟着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