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正了正斗笠,重系了下颈中绳结:“……我与你还未……我自会谨慎。阿圆与岳父在家用了饭,早些关门闭窗。”
“大郎这是?”何秀才见他不是平常模样, 有点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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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这两日都没归家,吃宿都在多外头,沈计也被施翎拎到了县衙,只何栖和何秀才一个弱女子一个半老墨客,真若赶上结果不堪设想。
“保不保命另说,只由得他们如何,不要与他们硬对硬。”沈拓皱紧了眉,“他们要吃就给吃,要银就给银,保全本身最为首要。”
何栖扶了门,看着沈拓刻薄高大的背影消逝在拐角处,想着他本日不知走了多少道,他是都头,调剂安排都少不了他,估计也不得安息,待到用饭之时又仓促跑来何家递动静。一身衣裳倒湿了半件,贴在身上几能滴出水来。
大兴这些年来吏治腐败,风调雨顺,边疆安稳,模糊乱世气象。不过,再如何平和也总有些小乱子。
姬景元此人有个怪弊端,他爱在都城漫步,要不是百官看得紧,他不知能漫步到哪去。这日,姬景元措置完朝政,也懒得理睬后宫嫔妃,换了常服,带了寺人侍卫又溜出了宫。这一溜就溜到了玄武街,打眼一看前头不知产生了甚么事,好生热烈,人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
因他们没有生出事端来,又贿赂了本地官员,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让他们强大起来。
县令季蔚琇得了信后倒有点头疼,这群匪疯狗一样,又没个画影图形,也不知究意甚么模样。贼匪脑筋也活,见城门扼守得周到,守门的民壮衙役个个精力抖擞不似那些偷懒对付的滑头懒货,不敢挟在人群里混出去,又见桃溪多水路,半夜含了空心竹管子拍浮进了城中。
季蔚琇怕打草惊蛇,没下明令,是以沈拓放心不下,特地趁着用饭之时急行而来奉告何栖何秀才一声。
姬景元骨子里也不是甚么好的,他令人用心打翻了大弥乐神教的“油锅”,然后支了一口真正的油锅来,燃烧烧滚,把这群“不死”的秃顶全扔油锅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