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将路引公文用油纸包了，贴身收好。坐在炭火前抽出横刀，拿布来回擦拭了几遍，刀刃寒光模糊，凑得近了，似有血腥之味。
施翎闹得一身粉香，怀里还被塞了手帕。
何栖道：“我理理你行装，少了路上老是不便。”
沈拓再也忍耐不住，俯身上前，深切浅出，何栖宛转低吟，只跟着他如浪中小舟，二人交颈爱抚，沉浮起合，来往冲撞，律动展转。
何栖不愠不急，笑道：“许是怕担搁差事，长随出去吃一杯早茶。”
方山面上不敢说，肚里却道：家去家去, 你一姓施的与沈家八辈子打不到一竿，屁个家。
施翎答道：“夜深晚归，就在通铺姑息。”又撇头，“絮得再软的棉被带去也被那些粗汉糟蹋，睡个几晚，臭气熏天。嫂嫂不必挂记，人多，睡得倒不冷，又拢了火盆。”
沈拓点头：“不必，季长随会送了马与年礼过来。”
沈拓尤自不肯罢休，何栖板脸做出恼意，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这才双双起家。何栖又放了一双厚袜出来，再没遗漏这才重新打好结。
沈拓翻起马尾巴，心知着了道。
方山跌足哀叹：“都头忒不解风情。”
施翎拉了沈拓在一角站着，低声道：“先前牛郎君道苟二不能人道，把扫兴的药当饭吃，实在他也不知底里。”
“苟二轻浮放荡，荒淫无耻，平头正脸的侍女，岁小清秀的小厮，凡是入了他眼的，便要拉去侍侯。他又天生怪癖，把人折磨得半死才气纵情。初时死的是苟二失手打死的。”施翎讨厌道，“他许是自此得了趣，变本加厉起来，苟家虽知不对，却一心为他讳饰。再背面苟二熟谙了一个番医，买得红药淫器，更加没了分寸，只把人当牛马狗猪，头晚还新鲜的人，明早被打得血葫芦普通抬出去，很多罪过，令人毛骨悚然。”
何栖为他倒酒，体贴道：“你忙得不着家，便是睡在衙中，也备些厚衣暖被。”
何栖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笑起来：“我当你只能镇宅，未曾想竟也学会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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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粉面害羞，低首在他耳畔轻咬了一口。
沈拓住了手，却将她抱紧在怀里睡了一夜。
沈计忙点头应了，对何栖道：“嫂嫂有事尽管叮咛我。”
何栖纤腰一握，沈拓只感掌下肌肤仿若无骨，光滑如脂，又觉衣裳碍事，焦燥下大力扯开了去，凑上去亲吻红樱。
何栖微微抬开端，半推半就：“你行装还没查呢，也不知有没有落下的。”
沈拓一点头翻身上了马，何栖立在院门前，不做依依不舍之态，只叮嘱：“郎君一起谨慎。”
宴罢沈拓和施翎都喝得半醉，何栖特长帕为沈拓擦了脸，道：“一时没看住你，倒喝得这般醉。”
沈拓不肯担搁，出了羡城以后又是一段荒郊野林，疾行一段路，便感不对，那马越跑腿越软，时不时发寒似得抖索几下，拉出的马粪稀稀汤汤，再行一段，两腿一软跪将下去，恹恹地“咴”叫几声。
何栖这才作罢，道：“家里总比外头好，不说别的起码有热饭热汤。”内心明白，沈拓不在家中，施翎顾念着安然，宁肯本身费事些。
沈拓接过后也不细看，只是收将起来，牵过马缰，摸摸鬃毛，问道：“马可喂过食？”
沈拓既担着差事，不想误了归期，一起披星戴月，马不断蹄，实在人困马倦这才停下歇上半宿，日日将上好的草料兼豆饼喂马，本身倒就着白水啃着干肉胡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