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关夫人也没在这事儿上使绊子,芸娘便顺顺铛铛的捧着装嫁奁票据的盒子,跟着秋云背面进了方柔然房里。
数日不见,方柔然已然瘦了一圈,本来就柔弱的身形更显薄弱,此时正怔怔的坐在她日日坐着的罗汉榻上,手指一遍遍的在罗汉榻上不晓得是在写写画画些甚么,明显闻声了门响,倒是头都懒得回,持续沉默不语的坐在远处不转动。
现在既然是方柔然已经是被清算妥当,再翻不起大浪来,这秦府说的甚么按旧例,那就由着他们去得了!毕竟这是白得来的一副嫁奁,占了便宜还不做点儿面子工夫也实在是太说不畴昔!
青杏被发卖这事,让方柔然切实在实体味到了甚么是真正的度日如年,等候着秦谦那边动静的这两三日里,方柔然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她做得最多的事儿,不过就是抱膝呆坐在窗下那罗汉榻上,眼睛只会定定的看着窗子边缝流暴露来的院子一角,从早到晚的不言不语,仿若泥塑木雕普通。
关夫人听秋云说了,这几日来,方柔然都和顺得跟个木头人普通,竟日里呆呆的只会坐着看天看地看窗户纸,给饭就吃,给水就喝,不吵不闹的,仿佛去了青杏就丢了灵魂普通。如许的方柔然,明显比畴前费心很多了!
呆坐着的方柔然直到闻声了芸娘的声音,这才恍然回神,突然昂首看向房门的方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待得看清楚了来者真是芸娘,方柔然板滞的双眼里终因而闪过了多日来没有的欣喜和活泛气味。
将手里的礼盒再往方柔然面前再奉前些,芸娘又道:“要还是例,三女人以掉队了秦家家门后,便也是陈家老爷和太太的女儿了,这嫁奁票据,贵府夫人已经看过,三女人也请过目。陈家那边,也是需求三女人行子侄辈的礼称谢才是。”
秋云本来就对方柔然无甚耐烦,听了芸娘连连说了这么些,方柔然倒是仍然毫无动静,内心的不耐烦就更盛了,干脆也不粉饰了,直接超出前头的芸娘,伸手就替方柔然接过那盒子翻开放她手边催促道:“三女人也且别发楞了!这是端庄事呢!你且先依着芸娘姐姐说的去做,没得担搁了人家归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