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友,不必担忧。”谢广陵垂着双手,轻叹道,“老夫剑心已碎,一身修为尽数化为无形,便是想要助拳……也无能为力了。”
谢广陵面色如常,缓缓道:“好教掌教得知,阳明剑派坐镇西北多年,与长空派始终对峙不下,近百年来,两派比武较量不下千起。是以谢某对长空派也算是知根知底,倘若纯阳宫今后要迈过长空派这一关,有谢某为助力,必定事倍功半。”
萧千离一愕之下,随即哈哈大笑,点头道:“好个剑中君子谢广陵,公然是坦诚非常。得你互助,本座赛过破三个阳明剑派!”
在南楼峰的身后,两位规复了一些行动力的长老也躬身见礼,远处浩繁门人弟子纷繁下跪,模糊有压抑的哭声传来。
南楼峰三人只感觉一道大力蓦地涌来,不由大惊失容,仓猝鼓起残存的真气相抗,却不料那道大力一触即收,三人使力过猛,不由得踉踉跄跄的往前奔出几步。
虽未明言,但是萧千离职凭谢广陵叛教而不发一言,以一派掌教的身份,清楚是默许了谢广陵的做法。
萧千离转头朝谢广陵看去,见他目光清澈,毫无作伪之色。当下笑道:“你一身修为都是阳明路数,今后我倘若要你泄漏阳明精要,你又如何挑选?”
此时四人的内力交兵已经到了极致,大要上看平平无奇,却最是凶恶非常。别说开口说话,哪怕有任何一人稍有行动,雄浑之极的真气立即反击过来,必定满身尽爆而亡。
他神采委靡之极,一步步的走上山来,每走几步就会狠恶的喘气几声。见到他上山,南楼峰等三民气中不由得都是一喜,但是见他法度沉重,仿佛耗损极其严峻,却又不由悄悄忧心忡忡。
只听谢广陵俄然提大声音,大声道:“恳请掌教不嫌谢某粗鄙,收我入纯阳道门!”
但是如许一来,三民气里更是惊惧交集。
柳随风一跃而起,仓啷一声陨月剑出鞘,楚寻与李承渊也各自站定,严阵以待。只听柳随风喝道:“来人止步!”
这一句话终究引来更大的气愤,有一人忍不住大声道:“谢广陵,你莫非见到本派稍有危急,便要当那千夫所指的叛徒么?”
此言一出,南楼峰等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萧千离却目露奇光,侧头在谢广陵身上打量了几眼。
南楼峰一代枭大志思,此时却也半晌说不出话来,艰巨的转过甚去,哑声道:“广陵,你这又是何必?”
“但是有谁听过,能同时修炼多门内功心法的?别说是天生五行之体,就算是五行均衡的浅显人,一旦决定了修炼一门五行功法,其他四门立即弃之不消,不然一旦体内真气起了抵触,将会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他这句话说得极慢,明显是心神荡漾而至。
长笑声中,萧千离上前携起谢广陵的手臂,带着三个门徒,径直飘然远去。
来的不是别人,恰是被誉为阳明剑派剑道第一的谢广陵。
他一番话说完,场中已是一片死寂。
见到谢广陵上山,柳随风等人都是心中悄悄吃惊,此人一身剑道修为极其深厚,倘若不是师父脱手,只怕三人合力也难以对抗。倘若他也插手战团,只怕师父要大大的不妙。
只是此时三人表情已今非昔比,固然明知不敌,却仍然恪守本身的位置。楚寻居中,浑身土行气味满盈,《六甲御》护住满身,六合虎形狺狺欲扑;柳随风居左,横剑当胸,屏息静气,谨守流派;李承渊站在右边,一身惨烈的煞气展开,战枪遥遥指向了谢广陵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