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听到入门心法、入门剑术,心下便有几分猜想,一旁方有德捅了捅他,笑道:“凌兄弟,我们走罢!”这厮又是一副笑容,浑忘了方才被王申漫衍魔种的不利模样。
李元庆嘲笑道:“这是要考校我等表情了,若能安然过桥,一心稳定,方有资格修习洞中剑术心法。”挑衅似得看了凤兮一眼,跨步上桥。凤兮亦不甘逞强,踌躇几息,也咬牙跟上。世人见有了先行之辈,立时胆气大壮,又有几人迈步上桥。
铁索桥可供两人并排前行,凤兮与李元庆齐头并进,打了头阵,二人不时互瞪一眼,强忍住向对方脱手的欲望。在桥上脱手,只怕要同归于尽,并且太玄派仙长在旁,如果不顾统统脱手,不免要留下一个伤害无辜的罪名,得不偿失。
凌冲与他对谈了几句,盏茶工夫已走出狭缝,俄然天风吹面,刚毅如刀,耳边有人失声惊呼,凌冲四周一望,心下也自骇然。劈面一座峭壁耸峙,壁上一座洞口,周遭数丈,内里山风滚滚而出。一道索桥连通劈面峭壁,俱是以生铁铸成,许是年初已久,索桥上锈迹斑斑,罡风凛冽之下,不时微微动摇,收回吱嘎声响。
凤兮郡主望了李元庆一眼,将方才真仙级数大战的场景强行忘怀,她自谨慎思刚烈,不让须眉,来此就是为了拜入太玄,一步登天,绝无踌躇,迈步便走。李元庆也瞧见了凤兮郡主,两国本是世仇,如果被凤兮捷足先登,修成了短长道法,指不定要如何玩弄本身,贰心头一凛,仓猝抢上。
赵乘风自告奋勇,用手一指,一道剑光灵若银蛇,盘曲快意,往那处狭缝中劈去,石屑乱飞,半晌见已将乱石击碎,暴露黑黝黝的洞口。任青提气喝道:“众弟子服从,穿过狭缝,有一座山洞,洞中壁上刻有本门入门心法,及一套入门剑法,尔等可自行参悟,三个时候以后,不管所悟多少,皆要出洞。这便是第一关,磨练尔等对剑术之悟性。”
唯有秋少鸣心头郁怒,他被魔种侵入紫府,不得不修习了无形剑诀,以无形真气对抗魔种腐蚀,虽免于成为行尸走肉的了局,但丹田中已然有了无形剑诀的剑气,太玄剑派毫不会答应身怀别派真传的弟子拜入门下,即便有段克邪出面说项,顶多也不过拜一名长老为师,毫不会得传最上乘剑诀。除非能自废无形剑诀的修为,但无形剑诀亦是七玄剑派顶尖法门,不在太玄真传之下,秋少鸣觊觎很久,也不舍得就此废去。思考很久也不得方法,唯有走一步瞧一步了。
郭纯阳又自落座,说道:“诸位道友,本门入门三关尚未完成,礼不成废,祖师遗训,唯有闯过三关,方为太玄弟子。还要委曲诸位再多留些光阴,观礼三关大比。童儿安在?敲响法钟,着陈紫宗主持入门大比!”小道童还玉忙捧了一座小巧玉钟出来,取了玉击悄悄一敲,灵波泛动。
任青摇点头,说道:“掌西席叔藏拙太深,连几位长老也蒙在鼓里,依我看,唯有大师伯晓得此中一二。”陈紫宗点头道:“不错,本日谋算想必便是掌西席叔与徒弟一同算计,两位长辈为了本门荣辱,哑忍百年,一朝惊人,我等更要戮力修行,莫要堕了太玄威名。”
凌冲见世人纷繁往狭缝走去,也自抖擞精力,与方有德一道。那道狭缝有六七丈是非,仅供一人出入,头顶天光微泄,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天星在上,投入一道狭长星光,勉强瞧得请前路。暗中当中并无一人说话,大师沉默而行。方有德耐不住孤单,悄声和凌冲说话,不知怎的,他总觉与凌冲合拍,总情愿寻他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