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德捅了捅凌冲,低声道:“凌兄弟,你看上哪一柄了?”凌冲对这位自来熟的老方实在有些头痛,他修炼剑术,向来只用制式长剑,甚是平常,直到得了血灵剑在手,才体味到上乘剑器的妙处,只是他本将守山剑练得精熟,若再寻一柄利器,等如要虐待这些为入门的少年男女,也不敢如此高调行事,干脆还是寻一柄平常剑器算了。
凤兮郡主美目寒光一闪,冷冷说道:“李元庆,你要做甚么!”心下微微悔怨,未曾将自家一柄用熟的长剑携来,被人钻了空子。李元庆将龙舌剑一划,剑气森森,好整以暇道:“没甚么,只不过凤兮郡主看上的剑器,本王也瞧上了,大胆要请凤兮郡主割爱想让。”
洞中世人各个非常不舍,有的顿足捶胸,自恨资质不成,短短三个时候,对心法剑诀体悟不深,难登上乘境地。那道剑光飞入洞府,围着石碑飞绕一圈,又在石壁之上飞过。剑光所过之处,不管心法剑诀,笔墨图形,俱都消逝无踪。世人一见,立时傻眼,有民气头滴血,为何不早些取了纸笔,将心法剑诀誊绘下来,以备今后参研,现在也没了机遇。
凌冲心下也是一松,俄然目光一凝,却见绿原当中一座石柱插天而立,有十丈是非,一人合抱粗细,其上密密麻麻插满剑器,足有上千柄!
冷不防身边一道剑风劈来,侧身让过,倒是李元庆手持长剑,似笑非笑。李元庆离国之时,得了国主恩准,将镇国之宝龙舌剑携来,此剑锋锐无匹,又有大夏国历代高人以真气法力温养,足可当得一件上好法器。李元庆自小便以此剑修炼剑道,最是得心应手,底子不假外求,只这一柄龙舌剑在手,便有信心赛过石柱之上所无益剑。
“看来为了此次开山选徒,太玄剑派委实花了很多心机,清楚便是将历朝历代的长剑尽数网罗了来,供入门弟子遴选。”凌冲瞧着那石柱藏剑,心下转念。公然陈紫宗师兄弟四人亦自洞中走出,赵乘风一指石柱藏剑,说道:“此处长剑共有一千二百七十三柄,俱为历朝古物,本门收藏。本日取了出来,任凭尔等遴选。剑修之辈,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如果嫌手中刀剑不甚趁手,可往石柱上遴选。”
“这便是入家世二关,每人手臂是非,筋肉收合,俱都分歧,唯有选定一柄趁手利剑,方能事半功倍。尔等当中,亦有自佩兵刃之辈,也可不消遴选,自往一旁等待。一个时候过后,尔等要以手中长剑,辅以入门剑诀,拼斗一场,胜者自可入我太玄门墙!这石柱之上长剑,如果几人同时瞧中,便是先到者得,若还是不敷以服众,尽可脱手夺去,只要不伤性命,不竭手断脚,也由得你们。去罢!”
剑光抹去心法剑诀陈迹,蓦地加快,腾空劈斩,往一面洞壁上狠狠劈去!霹雷一声巨响,石屑飞舞,洞壁被剑光轰碎,无数碎石乱飞,天光大开,本来内里别有洞天。剑光中赵乘风说道:“尔等可往下一处考校之地。”
凤兮郡主气苦,几乎破口痛骂,嘲笑道:“你连本郡主瞧上的是哪一柄长剑也不知,怎敢如此霸道!”李元庆呵呵一笑,甚是恶棍,说道:“那倒是无伤风雅,只消郡主晓得,不管郡主瞧上哪一柄,鄙人皆要先取到手,也就对了。”
那长剑各式百般,有的是以赤铜混以五金锻造,有的以精钢铸就,有的精灿烂目,有的乌沉沉毫不起眼,有的长及四尺,有的长仅数寸,乃至另有一柄厚背薄刃,通体苗条,清楚便是一柄长刀的模样。也幸亏凌冲博览众书,颇务杂学,曾在一本古籍当中瞧到过这柄长刀的记录,此物出自外洋一座岛国,以精钢锻造,父老为剑,短者称刀,皆是锋锐非常,前朝海贸富强,便有贩子大量购买,返国发卖,也曾成一时之风。只是到了本朝,禁海闭国,此剑方才逐步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