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玄魔不两立,正邪难同炉,是以玄魔两道抓住对方的细作以后,常常杀之而后快。本来木千山瞧出封寒脑后反骨,但爱他练剑资质,意欲将他调往碧流岛磨炼一番心性,容图后用。谁知封寒被凌冲逼迫,竟然铤而走险,发挥魔道功法,为人瞧破,这一下饶是木千山再爱才,也包庇不得,不然鼓吹出去,神木岛立时要受正道各派诘难,行动维艰。
叶向天亦顿首行礼,说道:“木道友不必多礼,叶某此来事前家师已然飞剑传书与贵派掌教,向来道友是晓得的。”木千山唤叶向天为师弟,叶向天却淡淡称他为道友,亲疏一望而知。
场中却多了一名修士,恰是木千山。他是元婴法身来此,身量比凡人略矮,面如冠玉,周身祥光云氛,清流涌动,顶上一朵罡云缓缓流转,披一件天浪伏波道袍,面带青色,嘴角含笑,手持一柄法剑,向叶向天顿首作礼,说道:“叶师弟远道而来,千山驱逐来迟,还请赎罪!”
木千山接口道:“此事我已晓得。叶师弟放心,满真人已死,凌师弟斩杀蟹精之事,就此一笔取消。至于那封寒么!”眼中煞气微露,哼了一声,说道:“封寒乃是新入门弟子,我之前便有所思疑,发觉贰心术不正,所学不纯。多亏凌师弟步步紧逼,迫的他不得不发挥魔道剑术,为兄方能看破他魔教细作之身份,我已将他囚禁,待逼问出他潜入本岛之目标和朋友后,便当场正法,以儆效尤!”
凌冲微微嘲笑,灵光剑界中剑光明灭,已有一招剑势天生,借力化力,先将封寒剑光挪移一旁,便可仰仗寒铁剑锋锐之力,将封寒连人带剑,一同斩断!太玄灵光剑界如后天阴阳之气普通,奇妙无穷,非是凌冲现下修为所能窥测摸索,干脆也就听任不管。归正灵光剑界中所生剑招,还能将自家手持飞剑、功力深浅等等包括此中,比方这一招便是仗了寒铁剑锋锐之气,方能将封寒连人带剑斩断两截。
凌冲心念呼应若斯,封寒气势一沮,心念电转,寒铁剑立时化为一道寒光,唰唰唰连环三剑,使出了御剑百步的剑术。封寒真气涌动,干脆放弃葬灵剑,仍旧以本身剑术应敌,但他失了先机,被凌冲飞剑切近身来,不管多么精美剑招皆被破去,便如事前练习谙练普通。
实则一派之祖,除了道行修为要弹压的住流派以外,心机手腕更不成少,不然唯唯诺诺,为别人做了嫁衣裳还不自知。郭纯阳自家便是老奸大奸之辈,教出的门徒又怎会木讷?只是叶向天天生面相机器,不知秘闻的人瞧来,便自发得他拙於言词,谁知胸藏斑斓,常常便吃了大亏。
木千山亦是避重就轻,不肯议论自家修行之术。两人谈笑晏晏,公开倒是言刀辞剑,针锋相对。正道六派夙来貌合神离,比如太玄剑派、七玄剑派与少阳剑派,数千年来便为了谁是剑修改宗,明争暗斗不已。清虚道宗依仗秘闻深厚,以正道第一门自居,一贯瞧不起其他各派。神木岛偏居外洋,却久有介入中土之意,毕竟自古以来,唯有中土之地,方是玄门传承正宗地点。不入中土,难为正宗。
二人正自言语摸索,谈笑晏晏,一名弟子借水遁而来,一起奔驰,看似有要情禀告。木千山眉头一皱,身后一抓,那弟子身不由己,腾空飞来,落在他面前。岳挺斥道:“何事惶恐?高朋在此,成何体统!且慢慢道来!”那弟子喘口气,大声道:“禀少主!不好了,方才少主号令押送回本岛的犯人俄然暴起伤人,将三名押送弟子全数殛毙,自家逃出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