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道:“弟子谨遵师命。弟子大胆叨教,世俗大明中靖王早有反意,多有谗谄忠良,搅乱朝纲之事,弟子成心将他正法,以免生灵涂炭,不知恩师意下如何?”
郭纯阳笑骂道:“老子学贯道佛,为你讲授经籍亦无不成,只是堂堂太玄掌教,竟然要用佛经为喻,传授弟子道心之法,传了出去,玄门中人还不笑掉大牙!再提佛经,老子将你开除出门!”
凌冲不知甚么太上归藏真诀贵重之处,但存亡符如此慎重,当有几分奥妙在此中,拿眼去瞧郭纯阳。郭纯阳呵呵一笑:“太上归藏真诀老道有所耳闻,当初尹济祖师就是修炼此法,但是此法最高境地,乃是太上忘情,将本身混于大道,不是我剑修所求。”太上归藏真诀的最高境地是太上忘情,忘情并非无情,而是万物刍狗,齐物化一之道。
存亡符元灵甚是天真纯真,被激一下捧一下,便露了根底。郭纯阳笑道:“连本门都没有能与洞虚剑诀婚配的淬炼道心之法,莫非太清门就有么?还是修炼噬魂道神通来的安妥,虽是魔道法门,只要心机纯定,亦能改邪归正,反而玄魔同修,能力更大!”
叶向天接口道:“师弟,我等修道之人,跳出三界,离开尘凡,不成脱手干与宿世之事,特别历代王朝更替,更是忌讳。只是练气士也是凡人修,不免有俗孽牵缠,积年以来,多有修道人插手朝政,乃至企图改朝换代,把持社稷神器。玄门各宗早有默契,遇有这等不肖之辈,唯有杀无赦!”
存亡符嘲笑:“魔道神通岂是那么好修的?阿谁甚么噬魂道的功法我虽未瞧过,也比不得太清门符术精美。凌冲小子,我传你一门太清门无上炼神妙法‘太上归藏真诀’,以道心体悟太上,归神藏真于紫府,冥冥冷静,不晓得而谓得道,以此法修炼,不出二十年必然道心美满,铸就金丹亦是一蹴而就。”
凌冲不敢再问,小声道:“不说便不说,发甚么火,忒也吝啬!”存亡符元灵道:“也罢,我就先传你半部太上归藏真诀。太上忘情,若不先洞彻世情,又怎能出离忘情?洞彻世情四字,就是要体悟尘凡万丈,千人千面,万灵万心。”
他说的奥妙之机,凌冲只是懵懂而有所得,道心之物乃是自性显化,修炼之道殊途同归,皆要认清自我,降伏其心,脱口说道:“云何降伏其心?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郭纯阳笑道:“不错不错,这段经文可说道尽道心修为奥妙。公然还是那群秃子舌灿莲花,将修行境地描述的秀色可餐,风趣风趣!”
凌冲苦了脸道:“徒弟,弟子只知经文,不知此中含义,如何能修行?”郭纯阳板着脸道:“放屁!老子是削发的羽士,你是要我讲授佛门经文么?”凌冲道:“徒弟方才还夸奖佛门经文描述精美,为何不能为徒儿讲授一番?”
凌冲奇道:“弟子只拜了恩师一名徒弟,又怎会拜过别人?”脑中灵光闪现,叫道:“徒弟指的是那位张守正张垂白叟么?”当年他为了离家修道,托张亦如压服其祖张守正,写了一封手札给凌真,就说张守正收凌冲为徒,带去京师,传授学问。凌真这才欢欢乐喜放了他出来。
凌冲眸子子一转,腆着脸笑道:“那赶上魔道修士要以神通对于弟子该当如何?”郭纯阳瞧他一眼,淡淡道:“彼辈动用神通,你自不必客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