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花面沉似水,说道:“莫要用心旁顾,且调匀真气,弹压心魔!”程素衣倒还好些,高玉莲脸上乌青,寒气反噬,拼运气功压抑,只听惨哼连声,玄女宫弟子倒了一片,倒是真气逆行,弹压不住,周身僵倒。
此言一出,殿中各个弟子都大惊失容,连高玉莲都非常骇怪。玄女宫门规中第一条便是不成与泰初寒龙勾搭,一旦北极仙家镇锁法阵有何差池,必要立即焚香送表,上达天庭,由九天仙阙措置。如果宁冰当真与泰初孽龙勾搭,姬冰花便可当场将之正法,不必等两位太上长老出关再科罪。
宁冰心下冷哼:“若非这些个长老不肯为我所用,我何必干冒奇险,与泰初寒龙缔盟?不过那厮算算时候也当到了,干脆将这一干人等尽数杀光,再开一片六合罢!”心念未绝,只听九天之上雷云滚滚,一声降落龙吟传来,如凛风动地,寒侵骨髓。
言下之意,宁冰以待诏修为,弹压叶向天,胜之不武,待到叶向天亦修成待诏,再来比试不迟。宁冰怒极反笑,方欲辩驳,只听姬冰花淡然道:“王婧身犯门规,本座早要论处,本日恰被叶师侄所杀,也算公允。”
程素衣朗声道:“诸位师妹,宁冰勾搭寒龙,企图犯上反叛,现在罪证确实,掌教恩师要将之正法,尔等若不知情,只要离开此事,今后毫不究查。如果一心跟定背叛,莫怪门规无情!”
凌冲见她之面,也无有好神采,当年为了这个不知耻辱的贱妇,几近闹得凌家死绝,幸亏叶向天路过金陵,才一起反转,还拜入太玄。高玉莲见凌冲数载不见,周身罡气混流,真气冲虚,竟已是炼罡中人,与自家同一境地,也不由有些骇怪,脆声道:“启禀恩师,王婧所犯门规共有三条。其一私交男修,废弛门庭。其二私传道诀。其三目无长辈,以下犯上!”
宁休面色大变,抢到乃姐身后,运功静待。宁冰身后本稀有位弟子,有两个面无神采,显是早知此事,另有三位面色错愕之色,又不敢发问,显是非其亲信,对寒龙之事一概不知。
此言一出,那三位弟子相互互望一眼,俄然齐声道:“宫主在上,泰初寒龙之事我等实不知情,愿受惩罚,请宫主开恩!”齐齐向前,竟然撇下宁冰,投向姬冰花一边去了。
当年程素衣以一道灵符唤醒其宿世灵光,回归本我,在癞仙金船中取了一件宝贝,献与姬冰花渡劫之用,算是立下大功,例外留在宫中,修炼道法。她有宿世宿慧,不出几年已修成炼罡境地,正琢磨练气丹成。听得徒弟呼唤,忙飞身而来,瞥目睹凌冲竟然立品殿中,不由一愣。
公然郭纯阳咳嗽一声,右手食中二指一弹,飞出一道剑气,横空一斩,就将水龙一颗巨大头颅斩下,轻描淡写,不带涓滴炊火之气。宁冰心头一凛,一道三十二重禁制的法力神通,竟然被一剑击破,这位太玄掌教的法力当真如传言所说,深不成测,当下收了神通,微愠道:“郭掌教是甚么意义?难不成我徒儿就白死了么!”郭纯阳浅笑道:“宁道友何必起火?郭某本日来,只作壁上观,至于小徒之事,待他修成待诏,再受道友经验不迟。”
只是一声龙吼,便引得在场弟子面色乌青,寒意彻骨,忙运功相抗。玄女宫法门本就侧重阴寒,一声龙吼哄动其真气反噬,以己之寒攻己之弱,高超到了极处。郭纯阳等一干太玄剑派人物,修炼的剑术法诀,不受龙吼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