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森寒,程素衣是下了狠心,一击必杀。那女弟子惊怒交集,喝道:“程素衣,你勾搭外魔,肆意诛杀本门弟子,该当何罪!”将身一晃,一条绢帕之类的法器飞出,寒气翻滚,其上绣有九朵金花,次第飞起,每一朵金花便是一道小神通,九朵金花或分或合,矫矢不定,竟然极有章法,闪现出颇高功力。
凌冲大骇,姬冰花这一指穿破空间束缚,倏忽而至,竟不知何时发招,如果仇敌,这一下凌冲早已身首异处了。紫府中俄然多了一篇法诀,字也不甚多,寥寥数百,细细品读,果是祭炼还幽寒水之法。凌冲收取还幽寒水,只能以太玄炼剑之术祭炼,但有了这篇法诀,就能先将还幽寒水祭炼的快意通透,再练成飞剑,掌控也大了很多。
姬冰花笑道:“既是郭道友开口,我怎可敝帚自珍。我瞧这孩子新得了一条还幽寒水,想必是要祭炼成一柄飞剑罢?刚好本门玄冥神章中有一道法诀,能够祭炼还幽寒水,就赠了给他罢!”伸出一根玉指,悄悄点在凌冲眉心。
剑气三震之间,毁宝、杀人,一气呵成,凌冲只瞧到手心汗出,玄女宫向来皆是女子,功法剑术亦是走的绵密路数,但程素衣方才一剑,却风雷擎动,如雷轰电闪,刚猛中又有小巧之力,已臻剑术之绝旨。凌冲乍见这等剑术,欢乐的恨不妙手舞足蹈一番。
连程素衣都霍然一惊,姬冰花此举是瞧在郭纯阳面上,一派镇派文籍,便是流派高低灭尽,宁肯毁去,也毫不会别传。这份礼品实在太厚,连郭纯阳都有些不美意义,笑道:“姬道友这份礼品太厚,小徒消受不起啊!”
那女弟子与程素衣平辈,但资质不成,只是炼罡境地,明知自家神通绝抵挡不住,存了舍弃之心,抽身便走。程素衣挡在宫门前,天然不能回宫,唯有冒死外闯,逃出世天。
玄女宫中禁制各处,几近不输太象宫,程素衣抢先带路,凌冲留意周遭,见四壁萧然,绝无装点,只余冰壁寒垒,明显玄女宫亦是苦行门派,不尚豪华,先就存了几分好感。
方才发声之人亦是宁冰一脉弟子,见王师姐被杀,若不能抓住机遇,挑动群情,被程素衣弹压结局面,就大事去矣,顾不得其他,发声号令。谁知程素衣更是干脆,一言不发,就是一剑飞来,竟然是要将她当场诛杀!
凌冲被她一眼瞧过,只感觉好似甚么都瞒不过这位玄女宫主,悄悄凛然:“公然能当上一派掌教的人物,没一个好相与!”郭纯阳笑道:“玉不琢不成器,这小子资质不差,机遇也有了,就看肯不肯下苦功修行,姬道友如果肯指导一二,老道倒是感激不尽。”
宁冰来势如风,与姬冰花相对而立,笑道:“师妹说那里话来,我这弟弟修炼的是家传道法,与本门传承绝无干系,你若不信,大可脱手一试。”宁休见姬冰花目光转来,哼了一声,心下忐忑,姬冰花身为纯阳老祖,一眼望来,压力迫人,勉强笑道:“鄙人宁休,见过姬宫主。鄙人修炼的乃是宁家家传法诀,绝无偷学玄女宫法门之事,还请宫主明鉴。”
凌冲见宁休公然逃来玄女宫出亡,托庇于其姐,乃师郭纯阳还以法力兼顾来此,想来姬冰花对宁冰发难期近,本日必有一场大战。姬冰花见宁冰入殿,笑道:“哦?师姐言重了,我传与凌师侄的不过是《玄冥神章》中短短百余字,仅能操控还幽寒水,并未触及本门底子道诀修炼。倒是师姐你将胞弟留在宫中数载,本门镇派法诀只怕也没少传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