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接过舆图,瞧了几眼,说道:“师侄放心,三日以后就在太玄峰下相见。”他破入凝真境,真气充盈,运于体外,足可抵挡地心元磁之力吸引,暂可离地飞翔,日行千里亦不在话下。虽非御剑之道,却也甚是迅疾。玄门修士,唯有修到炼罡境地,体内真气与天罡相合,方可不受地心元磁之力困锁,飞遁高空,凝真境便唯有御风而行了。
凌冲瞧了他一眼,也未几问,说道:“师侄来了,就且解缆罢!”凤兮郡主身负长剑,身后一个大包裹,零琐细碎装了很多物事,见凌冲两手空空,单身后一个小承担,问道:“师叔未带长剑么?”凌冲淡淡道:“我手中并无趁手的法剑,平常凡兵也不如不带。”他修成凝真级数法力,丹田一道玄剑幻景,平常凡兵用真气一抖便即折断,带也无用。
凌冲面上有些窘意,他拜了郭纯阳为师,这位老祖常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传下洞虚剑诀,便将他打发到了惟庸道人处。惟庸道人还算尽责,却只指导了三回,余下皆是靠他自修,凌冲现在虽算得上精通星宿道法、洞虚剑术,但对于其他修道的知识尚非常贫乏,连凝真境便可动手祭炼飞剑之事,也不晓得。
凤兮郡主苦思没法,忽记起国主曾对她言道,距太玄山千里之处,有一处矿藏,乃是一条精铁矿脉,说不定内里还蕴有铁精之物,乃是祭炼飞剑的上佳宝材。那处矿脉亦是羽凤国百年前偶尔发明,就此藏匿下来,留待后用。只可惜历代拜入太玄剑派之人,并无一个修成高深道法,也就用它不上。
凌冲打量这位女师侄,三载不见,容颜更是美丽,身披一袭大红披风,背负长剑,更显得英姿勃勃,笑道:“还要多谢师侄送了一干用物。”凤兮郡主笑道:“弟子贡献师叔之物,不成敬意。师叔喜好便好。”她着合用了些心机,所送之物俱是高雅精美,不落半分俗套,以凌冲目光,也觉非常爱好。
凤兮郡主意他面色不对,只当是对那条铁矿全无兴趣,苦笑道:“师叔乃是掌西席尊入室弟子,一应外物自有门**养,不知我等内门弟子的苦处。炼制飞剑的宝材,自当以太乙元精、千年寒铁、万载冰魄、西方精金、太白金精以及诸般天赋妙物为最,但那等天材地宝,等闲之人连听都未听过,何况取到手中?我等弟子,能有一些寒铁、铁精,金母之类的后天之物炼制飞剑,已是邀天之幸,足可利用平生了。那条铁矿当中,说不准便是铁精孕育,恰是上佳之材。师叔如果肯脱手互助,得了铁精师侄可奉赠七成,至于其他精铁之物,师叔尽可多多取些。”
凌冲实在不知铁精贵重之处,翻遍星斗元神剑剑诀,蓦地发觉这道剑诀中竟无祭炼飞剑的法门。想了想,才自豁然。星斗元神剑采炼周天星力,练到最高境地,星神便是飞剑,以星神炼剑,不需外物,不假外求,只这一点来看,不愧为太玄门长老倾力推演的上乘道术。
凤兮郡主等内门弟子所居,比凌冲所居合极宫要矮上太多,不过离地千丈高低,不过盏茶工夫,就见凤兮自峰上而下,身后还跟着两条身影。凌冲目力特异,早看清凤兮身后一名少女,非常眼熟,恰是当初入门大比之时,击败方有德的那位女子。
凤兮自入门以来,时候留意李元庆之意向,二人乃是世仇,如果李元庆失势,修成道法,自家虽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但羽凤国的了局却要非常可虑。李元庆亦是天禀极高,竟然与她不相伯仲,亦破关凝真境,特别手中还要龙舌剑这等家传利器,剑术还要比她高超几分。听闻李元庆又寻得几块珍惜金铁之物,将龙舌剑回炉重炼,能力亦是大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