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这一次真的是怒发冲冠。萧戾之言多数不假,那高玉莲不知耻辱,还未过门便做下如此丑事,想必那高垂白叟也深谙此中原委,怪道他如此等闲便答允与凌家攀亲,不幸父亲还觉得是一门上佳的婚事,如果晓得此事,以他冬烘之性,非要活生机死不成!
方才血灵剑与陨星刀刀光鏖战还不感觉,但与萧戾周天星斗掌力相碰,被他的魔门真气侵入剑身,血灵剑立时开端躁动起来,仿佛剑中灵智正自复苏,极力要将太玄真气驱除,转而采取魔门真气。
萧戾周身不竭有黑气冒出,注入刀光当中,嘲笑一声,声音如九幽北风,说不出的凛冽:“那张虎本身哪有狗胆诬告镇北大将军?我当夜用了酷刑,才逼他说出幕后主使之人乃是靖王。如此几次小人,我又岂能轻饶了他?不将他百口杀光,怎对得起我死去的嫡亲?又怎能显出我魔道中人的手腕!哈!哈!”笑声充满愤激凄厉之意,静夜听来分外心惊。
凌冲得意叶向天传授完整的太玄三十六剑,周身真气更加洗练精纯,虽未全数转化为太玄独门剑气,但比之前已然高出太多,特别这两天练剑之时,周身真气勃然欲发,与剑相合,常常飘飘然有驾剑凌风之感,已有了开端御剑之能。虽不似剑仙那般千万里外飞剑取人首级,但百步以内御剑腾挪,已然无碍。
他本来还觉萧戾经历之惨,甚为怜悯,谁知他竟与高玉莲做出这等败俗之事,特别还将凌家蒙在鼓里,如果鼓吹了出去,凌家清名便要毁于一旦,是可忍孰不成忍!平生第一次对人起了杀心!
凌冲感喟一声:“罢了,自作孽不成活,那张虎作歹在先,扳连家人。那靖王你筹算如何?另有惠帝?再者,我凌家与你无冤无仇,只是为了高家蜜斯的婚事,你便要杀我大哥,难道过分?”
萧戾咦了一声:“本来你并非凌康,而是凌冲!怪哉,一个纨绔后辈,竟然能练成如此一身武功,委实可贵。玉莲与我早已定下毕生,可爱他祖父因我家道中落,蒙冤受难,不肯实施婚约,更擅自悔婚,将玉莲许配与你大哥。一女双聘,难道禽兽行动!”
剑修之道,在于道心坚凝,剑法之道,在于胸藏玄机,之前贰心智透明,是以所施剑法很有凌风遗世之意,现在杀机盈胸,所施剑法便也变得暴虐狠辣,凌厉非常。正应了那句“剑者,杀器也!”
剑光映托之下,萧戾面上也现出一丝惊奇之色,显是未推测凌冲剑法如此凌厉,竟然能突破陨星刀光束缚。但他平生饱经忧患,心智实已坚固如铁,涓滴稳定,嘿了一声,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窍俄然放出莹莹之光,闪闪动烁,如同周天星斗普通。
凌冲大喝一声,身剑合一,剑光展出,足有一丈周遭,将身子藏于剑光当中,一招火凤飞天,直往上冲!叮叮铛铛!如繁弦疾奏,银瓶乍破。一道剑光矫矢如龙,突破刀光刀网,在空中略一转折,如银河落九天,直扑萧戾而来!
此时底子不及细想,一个顷刻之间,剑光已与掌印订交!漫天剑光将萧戾包裹此中,嘎嘎嘎!如同切金断玉,其声刺耳难闻,接着一声闷哼响处,一道身影如飞而出,一晃几步便已远走飞遁而去,点点鲜血洒落长街,月华照来,分显凄厉。
凌冲一剑抢先,充满一马无回之意,任你多么神通、何样神通,我只一剑杀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底子毫无回转余地。这等表情恰好符合了太玄剑法中派头之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