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亦被血光偷袭,见凌冲竟然还能催动如此多的剑光守御本身,暗骂一声,此时遁藏已然无及,唯有尽力催动黑声音煞剑气挡在身前,还嫌不敷,又将那块铜牌御起,层层包裹之下,抽身疾向后退。
惟庸道人曾叮咛过他,不要再破钞精力修炼阴阳之气,说是乃是天赋五太之物,本非后天生灵所能觊觎。但这团后天阴阳之气甚是奇特,常常挽救其性命于瞬息,不知不觉之间凌冲对其甚是信赖,倚为长城,而这团阴阳之气也从未令他绝望。
血幽子本拟封寒与凌冲两个皆是手到擒来,谁知先是被凌冲以剑气耗损了些许,继而钻入其体内,竟是石沉大海,无有一丝陈迹。连封寒亦先以黑眚剑气抵挡了半晌,又舍了一件把握僵尸的宝贝,竟然以物代形,将一缕化血神光引入了歧途,不伤其身。
薛蟒败退之前,他与大行神君两个便见势不妙,脚底抹油逃了,大行神君乃是以魔念堆积法力,化为魔相而来,即便被斩,顶多破钞些元气便能运炼了返来。血幽子倒是真身到此,如果被杀,那可真是形神俱灭,绝无幸理。他功力大减,本能够远远逃开,俄然记起太玄峰地下血河,若能寻到,有血河滋养,自家功力不出十年还可规复过来。是以这三年之间,一向盘桓地下,寻觅血河。
五道赤色光彩当中,两道往南霜与安阳两人身上袭去。安阳面色大变,叫道:“前辈,我俩乃是天欲教下弟子……”这道人显是来者不善,他还希冀搬出天欲教主的名头,能令其投鼠忌器。谁知那道人伸出血红舌头舔了舔嘴唇,奸笑道:“天欲教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恰好一并宰了!”安阳与南霜大骇之下,仓猝集结真气,在身前化作一团雾气,抵挡赤色光彩进袭。
血河当中,一道波纹分散而来,波纹当中数道血浪横生,血腥之气扑鼻作呕。南霜与安阳两个望着无边血浪,面色阴晴不定,血浪当中一股深沉法力发散出来,恰是最为精纯的血河伯通颠簸,一个封寒便让他们欲哭无泪,又来一个血河宗的妙手,还不将他们生生嚼吃了?
血袖翻飞,血河之上陡起大浪,化为一道赤红血墙挡在头顶。那五色光彩恰是叶向天所修改反五行混元灭道真法所化,与血河所化血墙撞击,便去溶解血河所含后天玄阴法力,只是血河支脉亦是无穷,灭而又生,生生灭灭,无有穷尽,一时也冲破不得血幽子所下禁制。
凌冲被化血神光侵入璇玑穴,应用太玄真气合炼,此事他轻车熟路,不过化血神光包含法力太多,这一下足足定坐了三日三夜,方才将化血神光全数炼化,不留后患。阴阳之气得了一记滋补,大小却未窜改,只更加凝实了些,仿佛心对劲足,钻入丹田中不动。
血幽子祭炼孤峰破钞功力、被乔依依打伤,复又被赶来大战薛蟒的普济神僧以佛光心灯照彻,三方叠加,使他一个堂堂脱劫级数的宗师人物,转眼功力弱落到了金丹境地,若非机警先逃,说不定连性命都要断送在太玄峰前。
好轻易逃回孤峰之上,挨到太玄重光,满拟把握孤峰冲撞太玄,给郭纯阳一个狠得,救了血神道人出世,自家便可功成身退。谁知郭纯阳矫饰狡计,使百炼道人炼就纯阳,半空阻截孤峰,使血幽子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叶向天望空再拜,说道:“有劳庚金前辈!”虚空中庚金道人声音传来:“掌教之命,不得不从,我去也!”言罢寂然无声。叶向天一步跨出,已来至凌冲面前。至于封寒甚是知机,早就拼着舍却一件铜牌被化血神光腐蚀,自家早就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