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花蕊悄悄绽放,暴露内里风景。一道人影盘坐花心,大红道袍加身,面色圆润,一双目中倒是猩红一片,他见了凌冲与封寒两个,咦了一声,笑道:“风趣的小东西,恰好与老祖进补!”伸出一只手掌,五指指尖放出五道赤色光彩,如枪如剑,笔挺一线,别离往二人头上罩落。
血幽子呵呵嘲笑,伸手一指,血河当中条条血浪横空,倏忽一凝,化为七柄化血魔刀,刀气喷涌,魔意纵横,七柄魔刀构成一座步地,刀网如巢,将灭道真气抵住。灭道真气亦能禁止血河真气,只是灭不堪灭,杀不堪杀。
凌冲满身真气喷涌如潮,体内再无半分遗留,那血光如剑刺来,瞬息之间已穿破数层剑气,如穿鲁缟,显得等闲之极。凌冲心下大恐,唯有闪念之间,那血光又将余下数十道剑气封闭一气穿破,直袭胸前!凌冲别无他法,只得故伎重施,瞧准那道血光正要射入胸前璇玑穴,干脆故伎重施,又将阴阳之气推了出来。
血花一出,血河当中滔天法力便往此中涌去,赤色花蕊摇摆,空中异香之味更浓,炼化了血河真气,花蕊禁制气味瞬时冲破金丹级数,悍然到了元婴法力境地。封寒与凌冲皆是面色大变,想也不想,翻身便往跑飞去。这朵血花明显非是好路数,如果此中之人起意给他们来上一下子,底子涓滴抵当不得,不逃何为?
这一年多来,血幽子在叶向天追杀之下,狼狈不堪,堪堪逃得性命,对这位太玄掌教大弟籽实是恨到了骨头里。他一个堂堂脱劫大修士,竟然被一个小辈逼迫至此,实是平生第一奇耻大辱,偏内行中一件聚血魔旗二百年前被太玄剑派妙手一剑斩破,伤了本源,现在也未规复。现下寻到了血河支脉,就有无穷法力随身,正要翻身将叶向天击杀,以报这一年以来的大仇。
这面大旗恰是聚血魔旗,乃是当年血河宗镇教之宝,他被追杀再紧,也等闲不敢动用此宝,就怕被人斩坏,当时真的要欲哭无泪。现在又无边血河殿后,再无顾忌,还可皆血气修复这件宝贝,毫无游移,便发挥了开。将聚血魔旗动摇,血河之上顿时升起数十道血柱,霹雷作响,如深谷闷雷,闻之令人耳聋。
此时实是他毕生中所遇最大的危急,想也不想,丹田玄剑灵光幻景尽力策动,数十道凝真级数的剑光全数冲出丹田,瞬时之间,于体外布基层层剑气光网,剑光辉耀,如同蛋壳。
血袖翻飞,血河之上陡起大浪,化为一道赤红血墙挡在头顶。那五色光彩恰是叶向天所修改反五行混元灭道真法所化,与血河所化血墙撞击,便去溶解血河所含后天玄阴法力,只是血河支脉亦是无穷,灭而又生,生生灭灭,无有穷尽,一时也冲破不得血幽子所下禁制。
血幽子祭炼孤峰破钞功力、被乔依依打伤,复又被赶来大战薛蟒的普济神僧以佛光心灯照彻,三方叠加,使他一个堂堂脱劫级数的宗师人物,转眼功力弱落到了金丹境地,若非机警先逃,说不定连性命都要断送在太玄峰前。
凌冲被化血神光侵入璇玑穴,应用太玄真气合炼,此事他轻车熟路,不过化血神光包含法力太多,这一下足足定坐了三日三夜,方才将化血神光全数炼化,不留后患。阴阳之气得了一记滋补,大小却未窜改,只更加凝实了些,仿佛心对劲足,钻入丹田中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