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道人嘲笑道:“我已将桃红打杀,还需辩白甚么?”凌冲嘲笑:“也是死无对证,任你分辩喽!”倒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于沛嘲笑道:“那桃红不过戋戋丫环,又被打杀,不说也罢。那雪娘子恶名卓著,非是凌师弟三言两语,能摘得清的罢?”
这尊遗蜕生前起码也是元婴级数的大修士,玄门修行,形神双修,到了金丹级数,肉身庐舍被真气淬炼,已然堪比法器,何况元婴真君?凌冲不将遗蜕当场火化,就是自思自家法力不敷,何如这尊真气百炼遗蜕不得。
随天道人冷冷道:“好!三位皆是一时英才,本门知人善用,定不会虐待三位。既然拜入本门,就在于师弟门下听调,须得令行制止,不成再生别的心机,不然以门规论处,当场斩杀!勿谓贫道言之不预!且退在一旁!”
凌冲眼神在他面上一转,呵呵笑道:“这三个鼠辈,皆是心胸叵测,神木岛好歹是正道七派之一,门下如果良莠不齐,式微就在面前!”于沛这几年确是招纳了很多逃亡,不分好歹,此事一向为随天道人诟病,本日又吃凌冲一顿挖苦,顿时肝火大动。
他拜过以后,伸手去搬法蜕,齐道人目中寒光一闪,伸手一挡,嘲笑道:“你要何为么?”凌冲缓缓转头,目中杀机高文,就要一道剑气劈了出去!太玄剑派,刁悍霸道,叶向天一起东行,就算到了神木岛,亦是仗剑杀了畴昔,何曾与人辩论甚么?
司马龙眉头大皱,暗骂:“这厮不知好歹!老子好轻易搭上神木岛这条线,希冀能飞黄腾达,如果惹怒了于沛,岂不白搭心血!”于沛望了凌冲一眼,沉默不语。当年他算计沙通,却被叶向天捉去当了夫役,现在看沙通模样,算是完整被太玄剑派收伏,常道人要杀凌冲,他也懒得去管。
随天道人一朵丁火将遗堕落为灰烬,一手控火之术实已臻至化境,连于沛瞧了,亦自赞叹不已。这位师兄公然于修道一途甚有天禀,难怪父亲力排众议,支出门下,传以上乘道法,却无一丝妒忌之意,师兄弟订交百年,早已情意相通,便算随天道人修成纯阳,于沛也只会欣喜不已。
凌冲道:“这位太清前辈单独坐化于此,也无门人收敛法体,凌某欲将法蜕清算安葬罢了。”随天道人点头道:“本来如此,凌师弟故意了。此事甚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罢!”屈指一弹,一朵微小火光飞出,落在修士遗蜕之上。
随天道人深受乃师大恩,对于沛虽怒其不争,却甚是娇纵,既然他要收伏三人,也不介怀顺手助他一把。常道人生性凶悍,却非无谋之辈,随天开口,不敢辩论,悄悄策画如何寻个机遇,做翻了凌冲那可爱小子。在他眼中,凌冲方才那一剑只是机遇偶合,又使了诈术,自家刀法定是在其剑术之上的。
常道人睁着一双大眼,怒瞪凌冲,喝道:“老子不管甚么神木岛还是神土岛,先宰了这小子再说!”方才被凌冲一手剑术几乎削掉了脑袋,实是平生大辱,这厮平生睚眦必报,又是悍不畏死,报仇心切,偶然中将随天道人与于沛获咎的一干二净。
冷冷说道:“司马道友已拜入我神木岛于氏门下,保举齐、常两位道友,不知二位愿否一同入于本门?”这一言将话题岔开,无形中解去了于沛难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