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如啃完猪腿,本觉得能歇息一番,谁知却还要给这便宜师叔演示大擒龙手的武功诀窍,不情不肯的站起家来,合掌当胸,摆了一个佛门招法的起手式子。随即一招一式的演练开来。
张亦如在一旁撇了撇嘴。叶向天又道:“太玄三十六剑师弟已尽得此中精华,也不必我来赘言。实在本门当中,虽有这一套入门剑法,但新进弟子,另有一套武功传授,用以体味各种御剑伎俩。这套武功唤作大擒龙手,乃是本门一名妙手长老,机遇偶合,得了西域大金刚寺一套入门工夫擒龙功的修行文籍,缔造出来。”
凌冲再拜受教,叶向天所言,虽非剑诀法门,倒是极上乘御心之法,字字珠玑,万千事理含于一句,凌冲越是咂摸,越觉回味悠长。张亦如切了数十片猪腿肉递过,凌冲以手抓肉,大口吃下,只觉满口暗香,非常醉人。
这套大擒龙手他已修炼十载,几近每日必练,已是熟极而流,一招一式发挥出来,便见深厚功底。这套武功共有三十六招,张亦如为了凌冲瞧得清楚,特地放慢速率,不过盏茶工夫,一套招式打完。
他当年幼年丧事,跟从叶向天四周周游,但一概琐事皆须自行打理,开端时颇不风俗,以后才渐渐适应。凌冲现在便如他当年普通,是以张亦如很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凌冲笑道:“师兄谬赞了,若非师兄传授剑法,小弟只凭了残谱十三招,早就死在那杨天琪手上,也不必谈甚么拜师修道了。”叶向天说道:“杨天琪此人得了少阳剑派长老亲炙,剑术非常了得。所修功法乃是剑道当中极上乘剑诀,当日他用心轻敌,方才得胜。我斩下他一条臂膀,固然不怕,但不免他迁怒与你,你在太玄山上还无妨事,如果下山出世,不免碰到少阳剑派弟子,还要谨慎些为妙。”
比起凌冲固然剑术天禀高强,但长年窝在金陵城中单独苦修,张亦如不管见地经历都要高出这个便宜师叔一大截。凌冲本想帮手,叶向天挥手命他坐下,他也就苦笑落座。直到张亦如将统统筹措已毕,也自坐下,持着一根枯枝,用心烧烤猪腿。
叶向天俄然说道:“师弟是否觉得亦如用守山剑切割猪腿,有些大材小用,乃至不敬先贤?”凌冲心头一凛,低头道:“小弟不敢。”张亦如忙了好久,虽是内功精深,但重伤方愈,面色也有些发白,见凌冲被叶向天经验,禁不住心下暗喜:“好极了,这便宜师叔瞧不上我用太玄剑法割肉,徒弟必然要好生经验他一回。”
凌冲笑道:“杨天琪见宝起意,如果我有师兄的剑术法力,早就一剑将他宰了,便是少阳剑派来寻仇,那也算不得甚么,大师各安天命,各凭剑术便是!”
凌冲凝神观瞧,他天生剑心,通灵之极,不然也不会借由太玄守山剑剑意,修成太玄母剑灵光。这套大擒龙手只是运劲法门非常高超,其他招式虽也精美,却也不脱太玄三十六剑之藩篱。张亦如虽是很有牢骚,但演练武学倒是一板一眼,非常熟络。
二人点头,张亦如将残骨清算一番,三人围坐篝火之边。叶向天也不提方才凌冲炼化冰魄罡气之事,说道:“师弟,当日望月楼上,我曾传你太玄守山剑三十六式,你修炼的极好,便是我当年在你的年事,也比你不过。”
篝火熊熊,火舌在猪腿上舔过,烧的一条肥猪腿滴滴冒油,落入火中,却又激起一阵火苗乱窜。静夜、海边、篝火、野味,更可贵不消一丝一毫法力,全凭一双巧手,若非身边坐着一名不世出的大剑仙,凌冲几近觉得本身是带了家仆出海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