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如啃完猪腿,本觉得能歇息一番,谁知却还要给这便宜师叔演示大擒龙手的武功诀窍,不情不肯的站起家来,合掌当胸,摆了一个佛门招法的起手式子。随即一招一式的演练开来。
凌冲笑道:“师兄谬赞了,若非师兄传授剑法,小弟只凭了残谱十三招,早就死在那杨天琪手上,也不必谈甚么拜师修道了。”叶向天说道:“杨天琪此人得了少阳剑派长老亲炙,剑术非常了得。所修功法乃是剑道当中极上乘剑诀,当日他用心轻敌,方才得胜。我斩下他一条臂膀,固然不怕,但不免他迁怒与你,你在太玄山上还无妨事,如果下山出世,不免碰到少阳剑派弟子,还要谨慎些为妙。”
比起凌冲固然剑术天禀高强,但长年窝在金陵城中单独苦修,张亦如不管见地经历都要高出这个便宜师叔一大截。凌冲本想帮手,叶向天挥手命他坐下,他也就苦笑落座。直到张亦如将统统筹措已毕,也自坐下,持着一根枯枝,用心烧烤猪腿。
二人皆是半大少年,饭量极大,叶向天辟谷已久,不食人间炊火,便没了顾忌,不过半晌之间,一条巨大猪腿便被二人分而食之。犹自不算饱足,叶向天道:“好了,所谓过犹不及,现下刚好,再吃便要伤身了。”
张亦如将猪腿烤好,手持一柄短刃,运剑如风,不过半晌间便将猪腿切成片片肉片,其薄若纸。凌冲见他所用恰是太玄三十六剑,运剑之精美,已是江湖一流妙手,忍不住悄悄好笑:“太玄守山剑妙用无穷,却被张亦如用来切割猪腿,如果创出这套剑法的前辈晓得,不知作何感触?”
凌冲凝神观瞧,他天生剑心,通灵之极,不然也不会借由太玄守山剑剑意,修成太玄母剑灵光。这套大擒龙手只是运劲法门非常高超,其他招式虽也精美,却也不脱太玄三十六剑之藩篱。张亦如虽是很有牢骚,但演练武学倒是一板一眼,非常熟络。
“这套大擒龙手乃是那位长老修成金丹以后,闲来无事,将少时所学武功,与大金刚寺擒龙功融会贯穿,又插抄本门御剑心诀伎俩,创设而成。虽只是一套武功,但内里已含扩剑仙御剑各种伎俩的开端工夫,以你根底,学之不难,还可与太玄三十六招守山剑融会贯穿,体悟御剑法门。这套武功我暮年已传了亦如,他修炼的已有七八分火候。徒儿,你且将这套武功打给你凌师叔观瞧!”
二人点头,张亦如将残骨清算一番,三人围坐篝火之边。叶向天也不提方才凌冲炼化冰魄罡气之事,说道:“师弟,当日望月楼上,我曾传你太玄守山剑三十六式,你修炼的极好,便是我当年在你的年事,也比你不过。”
“那位长长幼时颇务杂学,练就一身精纯武功。厥后入朝为将,疆场厮杀多年,依军功授镇国大将军之职。厥后得了仙缘,拜入本门修行。那位前辈如你普通,亦是由武入道,不过戋戋两百年光阴,便已修成脱劫境地法力。只可惜因为暮年殛毙过火,渡劫之时被域外天魔觊觎,自此方天下以外,纠结了很多魔念魔意,以幻影兼顾来临,化为无量魔域。那位长老与魔念魔头对抗三日夜后,终究道心失手,被魔头侵入,将身入魔,欲反噬师门,被当时掌教真人出剑斩杀。”
篝火熊熊,火舌在猪腿上舔过,烧的一条肥猪腿滴滴冒油,落入火中,却又激起一阵火苗乱窜。静夜、海边、篝火、野味,更可贵不消一丝一毫法力,全凭一双巧手,若非身边坐着一名不世出的大剑仙,凌冲几近觉得本身是带了家仆出海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