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倒是分歧,他生活着上十五载,尚是初次飞凌天空,俯瞰大地,体验剑仙那等清闲安闲之感,心下镇静已极,忍不住东瞧瞧西看看,一副未见世面的模样。
叶向天先前用心加快遁光,便是为的瞧一瞧他二民气性修为如何,见他二人强自忍耐,虽有不适,却也挺了过来,心下悄悄点头。说道:“我太玄剑法别具一格,别家门派,不管修行何种法门,皆是将道与法分开修炼。道便是道行境地,乃是修士对于六合大道之贯穿。法便是神通法门,乃是对大道察看入微,自但是生的一种阐发手腕,利用法门,渡劫炼魔,防身渡恶。本门剑诀,皆是道法合一,将大道法门凝为一处,一以贯之。道行法力齐头并进,是以不管体悟大道或是斗法好勇,皆是最上乘之法门。凌师弟与张亦如,你二人有缘拜入太玄剑派,修习玄门上乘道法,务要英勇精进,不成错过此绝代奇缘。”
现在张亦如瞧见凌冲,亦没甚么好神采,这小子得叶向天经心调教十载,修习太玄剑派嫡传拳剑内功,根底打的极其踏实,只等此次太玄开山重光,叶向天禀明祖师,正式收他入门,便可传授更上乘心法,当时他的修为定必一日千里,远远将凌冲这个半路削发的小子超越。
凌冲见他嘴角挂着一丝不明笑意,也自有几分鄙夷,暗思:“这便宜师侄想来亦是头一回剑盾飞翔,竟然如此不堪,瞧他那副怪笑,啧啧,端的不当人子。我这做师叔的还顾忌脸面,矜持的很呢。”也不管张亦如怪笑连声,持续观瞧风景。
这一步称之为炼罡,乃是为了在修士缔结本命金丹之前,将满身真气洗练的纯洁得空,为修成金丹乃至以后的婴儿境地,奠定安定道基。凌冲与张亦如的修为境地,现下本无资格来此修炼罡气,叶向天特地加惠,便是为的观瞧他二人资质、缘法如何。
叶向天练气、剑术皆为金丹境地稀有妙手,但此时并非以练气之法腾云驾雾,而是以正宗剑修之道飞遁。条条剑气切割大气,化为阵阵嘶鸣之声。凌冲低头望去,只见离地已有千丈间隔,空中人物如豆,骡马如蚁,底子瞧不出如何挪动。
叶向天修成剑气雷音之术,一道剑光足可推至三音之境,便是一音之速,一日一夜之间已可飞翔五万八千里之遥,何况三音之速?只是叶向天若本身赶路也就罢了,现在带契了凌冲与张亦如二人,莫说三音之速,便是一音之速,也足可将二人震得内伤,伤及道基。何况他这一起另有很多忌讳要事交代,到了三十六层天罡大气第一层时,叶向天便放缓了剑速。
叶向天真气薄弱,所发剑气堆叠如山,扶摇直上,若非他精修和光同尘剑诀,将统统声音、光色袒护到了极致,现在如有目力超群之修士昂首望天,便可瞧见一道剑光拖曳彗尾,荡剑冲宵,绝烈壮阔之极。
修道之士,每一重境地之分别,皆是无数前辈不竭摸索、总结而成。而每一重境地对下一重境地皆有绝对压抑之力。反过来讲,修道之士每修成一重境地,元神、肉身、乃至法力皆有翻天覆地之窜改。
面前一条蜿蜒大河,流转如带,映着日光,滚滚东去。大河两岸群峰耸峙,如列兵士,森但是立。无形如猛兽者,亦无形如老翁、少女者,各种姿势,不一而足,足见天然造化之鬼斧神工。凌冲只觉胸怀荡漾,块垒尽去,与六合相来往之感油但是生。若非叶向天身在一旁,便要忍不住纵声长啸,以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