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纯阳笑道:“大道三千,其理一脉。我令凌冲修习孔教心法,为的是淬炼道心。修习噬魂法门,亦是为了打磨道基。那孩子有大气运在身,天然无碍。”噬魂道人喃喃道:“玄魔双修,玄魔双修,难不成是那阴阳之气……”郭纯阳面色微沉,说道:“道友,你有些失色了!”
凌冲用噬魂幡强行拘拿了六欲阴魔化身,将之囚禁幡中,一尊阴神归位。晦明孺子甚是焦心,忍不住突入紫府,此时满天魔气魔意已收,倒也无妨,见了凌冲阴神,叫道:“好小子!你入了魔道也!”郭纯阳阴神一声嘲笑,尽是桀骜之意,说道:“入便入了,何况此事掌教早有明言,修炼噬魂道法无妨。”自从修炼了《噬魂真解》,阳神打入玄剑灵光真界当中,阴神把持紫府,凌冲便有了几分邪魅狷狂之意,行事肆无顾忌。那杆噬魂幡他得在手中很久,一次也未查探,但阴神显化,说将之祭炼便祭炼了,绝无半点犹疑。
噬魂白叟身形掩映于重重佛光当中,苦笑道:“这是要我当太玄剑派的打手么?寄人篱下,却也不得不可啊!”佛光猝然转盛,还是带了些诡异魔意的味道,倒是噬魂道人又自参修佛法起来。
晦明孺子被阴神阳神,此来彼去弄得心烦意乱,又跟至紫府中,对凌冲阳神道:“神魂一分为二,兼修玄魔之法,自古以来,无数资质纵横之辈皆曾试过,但全无一人成绩,皆是半路非命,惨不成言。那噬魂道法更是魔意实足,并吞生灵元神,强大本身,大违天数大道,若不尽早罢手,迟早有天劫临身,当时悔之晚矣!”
晦明孺子瞠目结舌,又仓猝潜入丹田,见了凌冲阳神。阳神正自端坐玄剑灵光真界承乾剑光之下,静坐思惟,见了晦明孺子,点头道:“我之阴神化入噬魂幡,阳神自当主持紫府。”一步迈出,已入了紫府当中,还是坐镇中心。
晦明孺子脑中一道灵光闪现,叫道:“本来如此!”
噬魂道功法创自噬魂白叟,只要千年光阴,狠厉凶毒之处,远在普通魔道法门之上,吞吸神魂,进境极快,但也是以埋下极大隐患。噬魂白叟早有发觉,可惜还将来得及弥补,便被夺魂道人暗害,不得已兵解循环,逃脱追杀。直到当代也尽复宿世影象,一应法门还要再行修炼了返来。他肯转投佛门,便是为了从中寻求摆脱之法,毕竟佛门自六合斥地,便有诸天佛陀悟道传法,佛法尽善尽美,号称八万四千法门,总有一条大道合适他。
堂堂太玄掌教,玄门宗师,竟然精通佛门禅意,更能演变无穷奥妙神通,噬魂白叟几乎一口气噎死,普济神僧传授其楞伽寺至高佛法,数年修行,薄故意得,但他是魔头出身,业障太重,执见太深,于佛法始终不得窥见大乘之路,一记太阴魅剑之出,心头尽是凶厉杀意,被郭纯阳三指拈住,一腔凶意转为骇怪,及见郭纯阳拈花浅笑,竟然有几分真快意味,顷刻之间,楞伽寺诸般法门自心底一一流过,忽有颖慧之感,但随即这股彻悟之意又被一腔凶念压下,一佛一魔,两种道心胶葛争斗不断,噬魂白叟面上也自阴晴不定。
噬魂白叟心下一凛,苦笑道:“郭掌教好大的威风。那阴阳之气乃是天赋五太,非是凡人所能觊觎……”郭纯阳拂袖起家,说道:“道友还是好生修习佛法,莫要出头。夺魂道人之仇,今后自有成果。本座有效道友之时,自会遣人奉告,道友万勿推让!”这一道灵光兼顾化一阵清风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