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白叟身形掩映于重重佛光当中,苦笑道:“这是要我当太玄剑派的打手么?寄人篱下,却也不得不可啊!”佛光猝然转盛,还是带了些诡异魔意的味道,倒是噬魂道人又自参修佛法起来。
噬魂白叟平复道心,也自叹道:“多谢郭掌教以身演法,为我揭露大乘佛法妙境。我欲佛魔双修,可惜怕是不能如愿。”郭纯阳道:“佛魔双修未始不是一条通衢,只是道友以魔道之法修成玄阴,再来参悟佛法,便有些失衡,非得有极大机遇,不能精进。”
凌冲阴神哈哈一笑:“我自知此中事理,不必你来教我。太上归藏真诀虽好,却分歧我所用,还是这一门噬魂法,全似为我量体裁衣,再合适不过。你所言正邪相冲之事,自也有处理之法,只消我之阴神化入这杆噬魂幡中,便全然有害。罢了,摆布要炼化那六欲阴魔之身,干脆先入幡中罢!”言罢一尊阴神化为无穷动机,滚滚荡荡,一发突入噬魂幡中消逝不见。
堂堂太玄掌教,玄门宗师,竟然精通佛门禅意,更能演变无穷奥妙神通,噬魂白叟几乎一口气噎死,普济神僧传授其楞伽寺至高佛法,数年修行,薄故意得,但他是魔头出身,业障太重,执见太深,于佛法始终不得窥见大乘之路,一记太阴魅剑之出,心头尽是凶厉杀意,被郭纯阳三指拈住,一腔凶意转为骇怪,及见郭纯阳拈花浅笑,竟然有几分真快意味,顷刻之间,楞伽寺诸般法门自心底一一流过,忽有颖慧之感,但随即这股彻悟之意又被一腔凶念压下,一佛一魔,两种道心胶葛争斗不断,噬魂白叟面上也自阴晴不定。
噬魂道功法创自噬魂白叟,只要千年光阴,狠厉凶毒之处,远在普通魔道法门之上,吞吸神魂,进境极快,但也是以埋下极大隐患。噬魂白叟早有发觉,可惜还将来得及弥补,便被夺魂道人暗害,不得已兵解循环,逃脱追杀。直到当代也尽复宿世影象,一应法门还要再行修炼了返来。他肯转投佛门,便是为了从中寻求摆脱之法,毕竟佛门自六合斥地,便有诸天佛陀悟道传法,佛法尽善尽美,号称八万四千法门,总有一条大道合适他。
郭纯阳感喟一声,屈指一弹,那朵优昙花还是化为太阴魅剑剑光,被噬魂白叟抬手收回,打量一眼层层佛光,说道:“道友千年魔性过分刁悍,若欲向佛门求正果,须当将魔性化为佛心,此中艰巨,不下于凡夫俗子证道纯阳。”
凌冲修行噬魂道法门,虽是噬魂白叟看中,但郭纯阳成心偶然鞭策,亦是诱因,既知此法有极大隐患,又为何力主自家弟子修炼?以郭纯阳为人,毫不会暗害凌冲,此中启事更加令人费解。
凌冲阳神伸手一招,那杆噬魂幡还是落在手中,光彩隐晦,全然瞧不出是一件凶厉魔道珍宝,伸手重抚幡面,浅笑道:“晦明之言我亦深知,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噬魂法虽是魔道,奇妙无穷。掌教恩师既命我修习,自有分身之道。我现在已有几分了悟,此事转机便出在阴阳之气上。”
噬魂白叟心下一凛,苦笑道:“郭掌教好大的威风。那阴阳之气乃是天赋五太,非是凡人所能觊觎……”郭纯阳拂袖起家,说道:“道友还是好生修习佛法,莫要出头。夺魂道人之仇,今后自有成果。本座有效道友之时,自会遣人奉告,道友万勿推让!”这一道灵光兼顾化一阵清风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