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道了声谢,俄然走近两步,盯着凌冲道:“我观小施主深有佛性,与我佛有缘,不知施主可愿与贫僧详谈一番?”王朝咳嗽一声,身子一扭,插在二人之间,冷冷说道:“大师问完了路还是从速去吧,我家少爷还要传宗接代,便是与佛陀有缘,只怕也入不了佛门。”这和尚笑嘻嘻的,但王朝面对他就仿佛面对着一尊洪荒猛兽,满身汗毛炸起,听闻这和尚竟然还要诱骗二少爷入佛门,那可不是开打趣的,一入佛门,便要六根清净,断子绝孙,老夫人与老爷也毫不会承诺,立即出言赶人。
是以凌冲便在房中修炼表里工夫,开初因为房间逼仄,内功倒也罢了,拳脚剑术却有些发挥不开,他也只当是一种磨练,初始极不适应,到厥后熟能生巧,在斗室当中也能如鱼得水,剑术也自更上层楼,如果被王朝看到,更要惊为天人,大加赞叹他这位剑术中不世出的天赋了。
凌冲见王叔被那和尚望了一眼,双目无神仿佛傻了一样,仓猝技艺去拍,叫道:“王叔!”幸亏一拍之下,王朝如梦初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只是再看那和尚的眼神便充满了惊骇之色,二话不说,拉了凌冲便走。少年和尚也不追逐,只呵呵笑道:“小施主与我佛门有缘,他日贫僧定当亲往府上一行!”
凌冲回到房中,一改玩皮跳脱之色,在床上盘膝端坐,先默运真气,只在任督二脉当中游走。王朝为江湖稀有妙手,所传内功得自道指正宗,厚积薄发,只是凌冲体质特异,练了五年,竟然哄动娘胎中一缕天赋精气化为己用,就此贯穿任督,达到了很多练武之人一辈子也无所企及的境地。现在正用水磨工夫,缓缓打通本身其他经脉,只等周身奇经八脉通畅,便可寿过百岁,无病无灾。
凌真生性陈腐,不喜议论怪力乱神之事,只是对习武强身不加干与,毕竟骑射之术也算是儒生必习的六艺之一,但凌冲分神杂术,不肯用心攻读,又一次练武习剑被凌真撞到,实在被狠狠骂了一顿,责令他今后不准再修炼武功。
二人一起策马入城,直奔凌府,进了内府坐下,王朝才一抹盗汗,心不足悸的道:“少爷,我们赶上妖僧了!”将本身所见说了一遍。凌冲不但不怕,反而还见怪他道:“王叔,依你之言,那和尚清楚是个有道行的,想必是嫌你碍事,用神通吓你一吓,不是没把如何样么?你拉了我返来,反倒让我失了机遇与他扳话,说不定他便是那神仙中人,特地来接引我呢?”
凌冲一摆手,笑道:“王叔放心,我固然痴心仙道,但寻求的也只是长生清闲,也不想像和尚那般参禅闲坐,做个金身的佛陀。再说方才那和尚要度化入佛门,却也不该对你发挥神通,虽未伤人,却有恃技夸耀之意,如此削发之道,我所不取。是以我是不会入他门中,这一点王叔你固然放心便是。”
少年和尚目光温润如水,落在凌冲面上,浅笑合十:“无量佛主!敢问两位施主,天机台如何去法?”王朝与凌冲对望一眼,王朝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他的武功已经练到第一流妙手的境地,心念一动,周遭三丈以内风吹草动皆能入我心间,但这和尚便如平空呈现,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凌冲被王朝拉着,直直下了山,到了歇马亭早有差夫笑嘻嘻跑来:“二少和王管家这么快便下来了?”王朝一语不发,拉了凌冲上马,扬鞭疾走而去,倒弄得差夫非常惊奇:“平常如何也得个半日才下山,今儿个这是如何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