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哽咽道:“老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那萧玉贼心不死,我们还能日日夜夜的防备?说不定哪一日,我的康儿就、就……”凌真怒道:“开口!我意已决,康儿之事绝无变动的余地!你莫要再哭哭啼啼,另有,母亲那边你如果敢说漏一字,谨慎我家法治你!”
凌真眉头一皱,喝道:“妇道人家,愚笨之见!先不说我已应了这门婚事,出尔反尔,你让我凌家今后如何安身!再者,那高家家声松散,高家蜜斯进门,足可保我凌家子孙后代昌隆不断。那萧玉便是再霸道,须知在这金陵城中也容不得他胡来!”
崔氏怒道:“你明知这门婚事有性命之忧,还敢承诺,我的康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了!如许,你明日去和高老爷讲,就说把高蜜斯许配给凌冲……”话未说完,凌真一声怒喝,一巴掌狠狠击在她面上!
凌真道:“你说的也不无事理,萧远年身后高垂白叟心灰意冷,这才告老回籍。本来也觉得故交血脉就此断绝,谁知前些光阴俄然有人自称是萧玉,投了拜帖入府。”
崔氏道:“我记得萧远年正法那一年,你还曾喝醉一次,痛骂朝政昏庸,如此说来,那萧远年之死另有隐情喽?”凌真点头:“那萧远年镇守北疆二十载,使北方蛮国铁骑不得过幽州一步,功过是非一目了然。何况那部将告密本就疑点颇多,以后更有传闻言道,”略略放低了声音,“言道是他获咎了靖王,靖王为了肃除异己,用心令人诬告的。”
崔氏插口道:“那厥后如何?高垂白叟让他见了吗?”凌真点头:“高垂白叟见他语含吞吐,言辞闪动,特别一身草泽气味,想来身上背着很多性命,当下便即回绝。”
凌真房中,崔氏打了一盆洗脚水,却见凌真眉间锁愁雾,毫无高兴之意,笑问:“老爷这是如何了?康儿的婚事定下,也算了了一份心愿,为何闷闷不乐?”
崔氏惊道:“那萧玉好不放肆!难不成他真敢杀人抨击!”凌真道:“高垂白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他如果好言相求,倒也罢了,既是口出恶语,当即出言呵叱。那萧玉也不辩驳,嘲笑一声,拔腿便走。”
“那萧玉也不强求,就此告别,末端嘲笑一声:‘人言高垂白叟刚正中直,谁知也是个势利小人。见我萧家流浪,便要推却当年婚约。我也不屑与你高家攀亲,只是这一口气倒是咽不下去,当年谗谄我父的凶手已然被我正法,你家蜜斯若不肯嫁我,那要么削发修行,要么丫角终老,如果被我晓得另自许配别人,莫怪我刀下无情,连你两家都杀个干清干净!’”
凌真道:“那高家蜜斯我令人问过,听闻生的非常斑斓,性子也纯熟,特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为康儿良配。只是本日我与康儿去下聘礼,高垂白叟却奉告我,那高蜜斯小时曾许配过别的人家。”
崔氏惊道:“既然此事是真,那康儿与高家攀亲,那萧玉岂不是要对康儿倒霉?不可,明日你就去高家退了这门婚事,我的康儿毫不能有事!”
崔氏道:“那岂不是一件大大的冤案?”凌真道:“人已死了,纵是冤案又能如何?何况是皇上亲笔御批,堂堂天子,要让他认错,那是难比登天!我要说的是萧远年之子萧玉。”
凌真叹了口气:“便是这桩婚事,另有几分碍难之处。”崔氏一惊:“如何?莫非那高家蜜斯有甚么隐疾,又或是高家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