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抱着脑袋,非常委曲:“每日里除了洒扫便是担水做饭,哪不足暇读书?再者,徒弟那些书皆是鬼画符普通,我也瞧不懂。”
上前将他扶起,说道:“乔大人折煞凌某了!乔大人年齿长过凌某太多,且你我并非同门,这师叔二字再也休提。如果乔大人瞧得起我,我们便平辈论交如何?”
凌冲眼界不成,还不如何。清元道人倒是瞧得眉飞色舞,脱口道:“叶师叔好一招飞剑传书!”还清天真未泯,摇着脑袋问道:“徒弟,何为飞剑传书?”清元道人伸手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敲,骂道:“早叫你多读些书,你偏偷懒,现在却给为师丢人现眼。”
凌冲接过玉匣,珍而重之藏在怀中,对叶向天道:“叶师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欲请亦如师侄助我一臂之力,请师兄恩准。”张亦如小眼一瞪,非常猎奇,当着乃师之面,却不敢私行出言。
还清小道又是非常猎奇,脱口问道:“佛门心剑是甚么剑术?”这一回清元道人也自不知,便未曾敲小门徒的脑袋。叶向天沉吟道:“三嗔和尚修禅百年,只因嗔心未退,即使法力高强,却也难参佛门上乘功果。那碧霞和尚倒是楞伽寺二代弟子当中的秀出之辈,修持楞伽寺至高法门之一的《般若平静经》,善能前知,与我道家天赋太乙妙算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既对你青睐有加,却也是功德,你只放心交友,不必担忧便是。只是佛门心剑失传千载,现在忽有传人出世,实在有几分奥妙。”
叶向天说道:“道家剑术乃是防身驱魔,立命渡厄之用,如果修到极处,可一剑破开大道束缚,成绩真我。甚而有剑道高人,一剑劈下,自创天下,不落此界当中,清闲安闲。那方是大神通、大安闲。佛门剑术脱胎于佛法,亦是讲究洗濯真我,求取真如。了断无明,摆脱存亡。那心剑之术便是此中最为出类拔萃之道。”
乔百岁年过花甲,蓦地要叫这十几岁的娃娃师叔,心中也有几分不忿,但想了想,却不敢答允,只低头躬身退在一旁。凌冲见他如此,也不好逼迫,便对碧霞笑道:“昨夜我等在灵江之上打生打死,大师却在此处喝茶手谈,当真好兴趣!”
张亦如与还清两个听闻那方不起眼的玉匣竟然是如此珍宝,眼睛都直了,伸长脖子去瞧。叶向天点头道:“此物确是万年温玉无疑,且是以万年温玉之精所炼。师弟你好生保管,等见了掌教恩师,再做措置。”
乔百岁本是聚精会神望着面前一副棋局,他这几日便在凌家日夜扼守,防备萧厉再来。此时听闻碧霞僧人丁中“凌师弟”三字,几乎一头从椅子上栽了下来。碧霞和尚佛法高深,法力高强,威名如雷贯耳,乔百岁暮年与之了解,夙来侍以师礼。
凌冲笑道:“这玉匣当中乃是太玄剑派之宝。单瞧这玉匣神妙之处,可知此中宝贝是如何的惊天动地了。不过连叶师兄也开启不得,还要回山请掌教发落。那血灵剑在我手中一无是处,落入莫孤月这等魔道巨擘之手,怕是如虎添翼。我倒是非常担忧此事。”
凌冲微微苦笑,太玄剑派与楞伽寺虽则佛道殊途,究竟同为正道。两派掌教方丈勉强算作平辈也无不成,如此一来,碧霞称本身为师弟,却也该当。反倒是本身占了人家便宜,但目睹乔百岁这位头发斑白的老者躬身叫本身师叔,还是有几分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