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星海也不知被乔依依动了甚么手脚,竟然蕴有破魔之力,大片星海辉耀,便有大片血河被蒸发的一干二净,不留陈迹。血幽子只瞧得眦目欲裂。这片血河是他破钞数百年苦工,或杀人吸血、或借住聚血魔旗孕育,才化生出来,乃是今后成道的底子,法力之本源,耗损一丝便少一丝,再要运炼返来,便是千难万难。
莫孤月为了修成此法,费尽无穷内心,用尽手腕,终究将四尊星神炼成,本拟星帝退位之时,以此法震慑平辈同门,坐上掌教的宝座。此时被血幽子逼迫发挥,内心之仇恨可想而知。是以这四尊星神显化,立时动用尽力,北方青龙七宿星光化为一条庞大青龙,点头摆尾,长有百丈,盘坐蛇阵,张口巨口一吸,将漫天血河吸入腹中。
“修道修真,去假存真。昨夜所见之辈,无一不是高高在上,超脱凡俗。却不知神仙亦是凡人做,我若非仙缘遇合,今后也必与这些人普通,只不过手中多些银钱,还可多讨几房小妾罢了。末端还要蝇营狗苟,为了生存宦途驰驱,临终之时,病卧床榻,懊悔流涕,哪及得上仙家来去纵横,长生有望?我定要珍惜仙缘,修成纯阳正果,长生不灭,也不负六合生我之身,孕我之魂!”
这女子恰是星宿魔宗女长老、萧厉新拜的徒弟乔依依。她望了望那团血光,忽而嘲笑道:“莫孤月也好,萧厉也罢,是我派去取宝。血灵剑落入我手,你这小小血河孤魂,也敢来抢么!若不惩戒一番,还要被正道那群老东西嘲笑我护不住自家弟子和宝贝。”
那片星光之海已然以雷霆万钧之势砸落下来!血幽子底子不及防备,只能将自家一缕分神化身藏于无边血河当中,再将血河极力收拢,做出抵抗之状。无边星海坠落,直直轰入血河当中,血河先是一静,继而无边血浪被星海之力挤压向周遭狂喷而出!
饭后自有丫环清算了碗筷,崔氏先搀扶老太太回房歇息。凌真父子先往书房而去。入了书房,父子落座,凌真道:“说罢,究竟是何事?”他可比老太太夺目多了,素知这个儿子非常聪明,但最厌读书,冷不丁转了性子,竟然要寻个饱学夙儒肄业,此中必有蹊跷。
莫孤月暗叹一声,脑后星光蓦地大盛,此时已是半夜半夜之时,周天之上群星当中,共有四座星宫为他脑后星光哄动,明灭之间,蓦地降下四道粗大之极的星光,汇入莫孤月体内。莫孤月一声轻吟,脑后飞出四道星光,化为四尊星神。这四尊星神并非人形,而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便是官方所称的四灵。
二人说谈笑笑,入了府中。此时老太太已然起家,一家人围坐用饭。凌冲蹑手蹑脚步入饭厅,先给祖母、父母存候,这才坐下,方欲举起粥碗,便听凌真哼了一声,问道:“你昨夜跑去那里了?”
凌冲喝了一碗米粥,放下碗筷,儒家的教诲是“食不言,寝不语”。凌真便以此治家,凌家用饭之时,是毫不出言的。凌冲想了想,说道:“父亲,孩儿有要事与父亲筹议。”凌真瞧了他一眼,又看看老太太,点头道:“好,饭后你随我到书房来。”
凌真亦是非常佩服,这位老首辅每有著作,必然派人快马加鞭,赶去都城,采办返来,本身则秉烛夜读,连连读诵,非常推许。若能求得张亦如说动乃祖,推说经人先容,要去京师拜这位老首辅为座师学习文章学问,凌真定必大喜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