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衣轻纱遮面,虽则气质高华清雅,却与人一种淡淡疏离之感。那高玉莲更不必说,美则美矣,倒是与他有几分仇怨,更兼为人刚愎,实是有些狠辣心肠。唯有这少女,人既生的斑斓,更兼聪明天真,凌冲也不怎的,从心底非常欢乐,便想和她再多聊几句。
凌冲现在只能苦笑,这齐瑶儿要么便有用心,要么便是真正天真到分歧人事。一部道书多么贵重,内里所含道法足可引来很多觊觎。如果旁人到手,宁肯解读不得,也毫不会等闲示人。本身与她素味平生,竟然敢将如此重宝等闲拜托。
凌冲方欲答话,齐瑶儿又格格笑道:“你叫凌冲,那夜在灵江江干,我瞧见你和太玄派的大师兄叶向天站在一起,固然少阳剑派死不承认,但不管玄魔两道,皆有传言,说是你们太玄剑派气力在三家剑派当中,乃是第一,稳压少阳剑派一头。你能拜入太玄剑派,可不止我有多恋慕呢!”
齐瑶儿提及话来,炮响连珠,凌冲也插不进嘴,只能苦笑。齐瑶儿说了一阵,又瞧了瞧手中物事,俄然惊呼道:“这件东西,你未曾翻开来瞧瞧么?”
凌冲心下恍然:“这齐瑶儿便是那夜把握剑光的散修,叶师兄看她人单势孤,出言激得莫孤月一起脱手,将不怀美意的异派散修尽数杀了,齐瑶儿方能将宝贝到手。这部道书看来便是得自癞仙金船当中。她来寻我,并非瞧中了我见地博识,而是晓得我背后另有师兄撑腰,这是要我去请教叶师兄啊!”
齐瑶儿娇笑道:“还是你有学问,我只认得此中几个字,却不知是甚么籀文,更不知千年之前这字便不消了。”言下之意,对凌突破解这部道书内容具有非常信心。
凌冲深吸一口气,将这部《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缓缓翻开,目光在其上逡巡一番,便是一愣,失声道:“这是甚么字来?”入眼所见,这部经文皆以一种不着名的笔墨书就,此中还异化着很多莫名标记与线条,这些标记与线条倒是有几分与人间羽士所书的鬼画符类似。
凌冲说道:“此物毕竟是你统统,我若翻开来瞧,难道形同盗贼?”齐瑶儿抿嘴一笑,眼睛都笑成了两道新月儿,将那件物事双手往凌冲面前一松,说道:“本来我便是筹算让你瞧瞧的,这内里乃是一部道书,只是此中所书内容,并非以当世笔墨书就,我也瞧不懂,你是太玄高第,眼界宽广,必定能读的懂的,请你给我讲授一番罢!”
彼时有一名丞相韩斯,才调横溢,未仕进时,为人谗谄入狱,他在狱中无所事事,有感于彼时所用笔墨非常细致拙漏,誊写不便,因而用了三载光阴,自造了一部笔墨。及他出狱以后,登台拜相,成绩一番人臣伟业,便启奏当时秦皇,颁行法律,将他所著笔墨发行下去,便称为篆字。
凌冲见那玉匣之上刻有“太清秘宝、珍之重之”八字,又有一方扭锁,打造的非常精美。他自语道:“看来这玉匣之物乃是叫一个叫‘太清’的门派所留。”齐瑶儿道:“现在玄门六道并佛门传承当中,并知名字有‘太清’二字的门派。”
这《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九字是以籀文誊写,凌冲虽是不肯科举入仕,但自小在凌真亲炙之下,确有几分真才实学,这才识得。他望着封皮说道:“这籀文之字,早在千载之前,便不如何利用。这部道书既是以籀文誊写,想必成书也早在千年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