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东沿着正中通衢一起向前,走到绝顶便可瞧见一座庞大宅院,大门矗立,用红漆漆成,门前庞大的石狮和门SH碗口大小的铜钉,无一不在明示着这院落仆人的繁华豪华。
金陵古城,枕灵江而控楚山,龙盘虎踞,有帝王之气,汗青之上曾为六朝古都,虎踞龙盘,帝王之气交汇。当今大明朝建国之祖太祖天子即位之时也定都于此。当时太子早夭,只留下一名皇太孙,太祖宠极,立为皇储,及他驾崩以后,便由太孙克承大统,号为文帝。
这王朝实是一名异人,身怀绝技,当年不谨慎流浪风尘,被凌家老太爷所救,就此留在凌家,一向忠心耿耿。凌老太爷从一介贱役做起,运营商贾,不过数十年间便积累下偌大师业,只是无福消受,不过五十几岁便一命呜呼,只余下一名独子凌真。
两个仆人仓猝躬身,同声叫道:“二少爷,王总管!”那少年恰是凌家二少凌冲,他身后的老者名叫王朝,是凌家总管。凌冲笑嘻嘻打了个号召,王朝目光在他二人面上一扫,沉声道:“二少爷要去城外玩耍,还不快去将马牵来!”二人领命,仓猝往宅内跑去。
凌少爷现在已是四十几岁,官运亨通,为官清正,一起高升,直至做到现在礼部侍郎从二品的官衔,以后看破宦海,偶然进取,只想守着寡母妻儿了此余生,便禀了然天子,回到故乡金陵,还是做一个礼部侍郎,但与天京比拟,权势相差了何止非常,只是这位凌少爷倒是甘之如饴,每日吟诗作画,奉养老母,过的非常适意。金陵城中百姓提起这位凌大人,都要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有钱有势,却不骄横,实在是位可贵清官。
凌冲接过马缰,道声辛苦!翻身上马,姿势非常轻盈纯熟。王朝也自上马,冷冷道:“你二人谨守流派,不成怠慢了。老爷虽是宽仁,须知我王朝眼里可不揉沙子!”两个仆人苦笑躬身,连连报命。二人催动马匹,直奔城外而去。
那四皇子于诸皇子中最是勇猛善战,部下兵将如云,这一断念起兵,顿时势如破竹,再加上几个藩王摇旗助势,不过几年时候,竟然江山易主。文帝到了如此境地,也只得感喟一声,于一日深夜当中放火烧了皇城,就此不知所踪。
凌冲笑道:“王叔,那马儿我本身牵了便是,如何还要叫他们去牵?”王朝道:“少爷不知,这两个新来的小厮非常惫懒,常日多一步路也不肯走,我叫他们牵马,恰是磨磨他们的脾气。”凌冲呵呵一笑,也不再问。不一会儿马声嘶鸣,两个仆人牵了两匹高头大马,满头大汗的跑来。
以叔伐侄,以臣篡君,于六合纲常所不容,但这位四皇子即位以后,宽仁厚德,广纳贤才,号为成祖,在位三十载,奠定了大明千载之基业,成为一代复兴之主,难道异数?后代史家看来,也只能一声感喟,委诸气运二字罢了。
凌冲与王朝一起策马出城,直奔楚山而去。王朝稍稍掉队,望着凌冲一张小脸暴露镇静之色,悄悄感喟:“老爷大少为人刚正,不识人间狡猾,这位二少爷未经变乱,那里晓得方才那二人实是别人遣来的细作,只为查探凌府动静。我王朝深受凌家大恩,又岂能不为之赴汤蹈火?罢了!不管如何也不能令那二人得逞,毁了凌家这偌大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