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目光深沉的看着沈深的背影,对明月说道,“主子必然又去山庄了。”
薛大正欲抬脚下山,就见有人朝他缓慢奔来,薛大收回脚,定睛一看,是老徐,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背脊,收起了袖子里的弯刀,但又提起了心,如何了?到底如何了?他的乖女儿,阿宝暖暖乖孙如何了?
清风目光深幽的看着明月,高耸问着,“明月,你我得去寻那些个乳母嬷嬷了。”
“回主子的话,中宫的意义是派沈五爷,但朝堂上温阁老的意义是刑部侍郎蔡英。”明月恭敬答复着。
“得问主子,如果主子准予,我也想送点小玩意畴昔。”清风揣摩着,得送些甚么才好。
薛大猛吸一口气,哑声说着,“好,我晓得了,你下去,夫人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待夫人忙完了,你再请夫人来一趟。”
沈深瞥了明月端来的盘子上的酒杯,秋风酿……是筹算在拜师礼上用的酒……,可现在,那孩子的环境……
“是!”
薛大嗤笑一声,光宗耀祖?再多的光荣又如何?人没了,统统都没了。
薛大低声开口,“先生夤夜到此,所为何事?”
沈深有些不测,他原觉得,薛大应当对阿宝寄予厚望才是。
薛大有些不测,“阿宝于沈家有何恩典?”
“明月大胆,主子……为何要收薛家小公子为门生?”明月低声问着,主子哪怕是面对先皇临终托孤的工具――沈十一爷都冷酷不耐得很,这番倒是主动收下没有任何干系,乃至是昔日庆国亲信大患的薛家小公子为门生?
薛大侧头看去,仿佛并不料外,只是眯眼看了眼沈深,“先生到此云雾山已有三月,老朽倒是第一次见先生,先生包涵,盖因老朽现在不便行事,不然定当亲身登门拜见先生。”
沈深盯着薛大,“既然如此,那便尊老元帅所愿。”
“小主子这两天抱病了。”明月说着,看着清风,“我想熬点药膳送畴昔,可行?”
沈深放下笔,侧头看向外头,不知阿宝现在可醒了?想着那惨白的小面庞了无生息的模样,沈深就微微皱起眉头。
“去信太皇太后,宁阳重华的驻地官员只能是蔡英。”沈深说着,眯了一下眼睛,“沈十一呢?”
“阿宝聪明,老元帅莫非就不想他有朝一日光宗耀祖?”沈深挑眉问道。
“主子。”明月悄悄上前,恭敬双手呈递一份奏报,“是狱门奏报。一心道长三今后可达到宁阳。”
廖至善的话在他的脑筋里几次回想着,明显那么痛苦,那孩子在昏倒前却未曾喊疼喊痛。
“是小公子抱病了,还好,欧阳掌柜请来了芳国的廖至善神医,现在小公子还在昏睡中,夫人让小的奉告太爷一声。”老徐低头低声禀报着。
“嗯。”沈深微微点头,瞥了眼欲言又止的明月,淡淡开口,“你有疑问?”
薛大盯着青年,缓缓开口,“我老薛家的事,也算不到你们沈家人头上,冤有头债有主,皇甫家做下的孽,庆国沈家不过推波助澜,老朽看得清,也拎得清。先生既然代表沈家而来,老朽却想问一句,先生到底何许身份?”
明月想,他必须跟清风说说,清风比他聪明,必定能想明白。
此时,夜色垂垂明朗,天涯的一抹拂晓正在开端。
沈深接过,翻了翻就顺手放下,淡淡道,“一个月后前来接办宁阳的官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