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哟,瞧把你给委曲的,的确悲伤死你了呢。”红棉嘲笑起来,蓦地将瓜子朝袖中一收,咳嗽两声,便将手指翘作兰花状,捏细了嗓子,娇娇轻柔隧道:“你们瞧瞧呀,红棉骂我、欺负我,你们如何都不来帮帮我,哎呀呀,我这个薄命不幸的人啊啊啊……”
这一通抢白,字字锋利,直将红衣说得眼睛都红了,那已然颇具范围的胸脯,更是狠恶地起伏不息。
目注红柳数息,她柔声轻语隧道:“瞧我,就是喜好多管闲事,没的讨人嫌呢,两位mm莫恼了我去才好。”
不想红棉却生了张快嘴,底子不给她说话之机,抢先道:“如何着?莫非我说错了?你这话不就是挑梁架火么?不就是要让我觉着我既反面顺、又反面顺、还不诚恳么?然后我这平活力呀,就会跟她两个闹起来,闹得上头都晓得了,最后我们三个挨打挨罚,就显出你一小我的好来了,是也不是?”
骂完了,又取出瓜子来磕,没事人普通。
“这地归你们扫了。”红棉挑帘便走了出去,留下一地的瓜子皮。
她用着伶人的调子拖长了声音,旋即面庞一冷,“呸”地朝下啐了一口:“甚么玩意儿。”
不待人搭腔,她已顾自提步向前,袅娜的身形有若纤柳,语声亦如是:“既这么着,那就有劳红柳mm了,姐姐我先去当值。”
语声未了,那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普通直往下掉,她忙抽出帕子来擦,倒是越擦,那泪珠子掉得便越短长,如何也擦不净。
红衣咬住嘴唇,半低了头,掩去满眼愤激与不甘。
红衣怔了怔,旋即脸涨得通红,张口便欲分辩。
“哎呀,这多不好,都是我们的错,还是我来吧。”红衣忙上前便要去抢。
且相较于红棉的吵嘴缠杂,红柳这才是真本领,不过三五句话,便将事情又撂回到了红衣手中,若再厮缠下去,错就全在红衣一人之身。
天然,这长得也极有限,也就比她宿世好上一丁点罢了。
在“三不管”、在东西六宫、在偌大的皇城,如许的吵嘴争论、言语机锋,乃至于吵嘴骂架,每天不知会产生多少,只消别闹出大事、祸事,不轰动崇高的主子们,则无人会问,更无人多管。
红药惊得一跳,赶紧错身让开。
红药低头抠动手指甲,心底非常羞惭。
那一刻,她的心底,实是有着难以按捺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