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平郡王算起,长幼爷们儿就没一个有端庄差事的,竟日里吃酒听戏、斗鸡喽啰,再不济,城外庄子跑个马、逛逛膘,再趁便调戏调戏小村姑甚么的,也就这么点子事罢了。
徐玠用力咽下口中的点心,手中已然又抓起一枚松油酥瓤卷儿,口齿不清隧道:“父王这里的点心好吃,儿子之前从没吃过,想多吃两个。”
顶着克亲的名头,生母又是如此地不成体统,郡王妃天然厌着徐玠,果断不准他去上房定省,只要每年过春节的时候,才让他在院门外磕两个头。
活着的时候,她挣命普通地生下孩子,却也落了一身的妇人病,不能挨男人的身子,王爷垂垂也便没了兴趣,过后,她终是一病死了,丧事还是王妃帮着筹措的。
“这是陛下才赏的,我儿且尝尝。”东平郡王显摆地指了指茶壶,脸上的对劲底子就掩不住,胸脯挺得跟肚皮一样高:
气儿都还没喘匀呢,又要往外跑,他便有点不欢畅,行至无人处,鄙夷地撇了撇嘴。
谁教他出身太低呢?
他笑得满脸都开了花,本来并不算小的眼睛,这会儿都快找不着了。
固然说这话有点儿以下犯上,可长乐还是觉着,这府里的闲人,委实太多了些。
“哟,父王返来了,儿子可等待您多时了。”见了东平郡王,徐玠意义意义地弯了下腰,口中说着恭敬话,神情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且告状也没用啊。
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怕太显胖,郡王顶喜好穿小一号的衣裳,腰带也总要往里多扣一点,因而么……
在她身后。
说来也真怪,那女人身后没多久,王爷竟也跟着病了一场,外头都说五爷命硬,克了亲娘再克亲爹。
这些吃喝上头的事,本就是王妃管着,徐玠说本身吃得差,言下之意,便是王妃平素待他不好。
在王妃的跟前,他们王爷向来是要退出去一射之地的,举凡府内大小事,王妃说了才算,至于王爷,那就是个甩手掌柜,家里的事向来不问,尽管在外头瞎折腾。
现在的徐玠,但是王爷的心头宝,一瞥见那张俊脸,他不但不想抽,还想抱着亲两口。
委实是这不利孩子太欠抽,小时候还算好,不吱声不吱气地蔫淘,他这个当爹的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大了两岁,闯的祸倒是一次比一次大,东平郡王只能跟在背面清算,偶然候气起来,真想把这娃抽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