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回味，这本书最成心机的内容，几近都环绕着长公主与女主之间的各种斗，而一旦没了这个大反派，这话本子仿佛也没甚么看头了，就此大结局，倒是恰好。
徐玠一下子抬开端。
顿了顿，又加添了一句：“我过后探听过，吴承芳比陈长生小了三岁。陈长生本年十八。”
红药本能地缩了缩肩膀。
再说了，他就不能蹲远点儿，非挨着她何为？
怪道宿世刘瘸子敢跟金兵动刀子呢，公然的，此人很有几分凶性，上辈子她倒没瞧出来。
天将欲雪，梅花已然开尽，寒枝上连个雀儿亦无，徐玠直蹲了一柱香的工夫，腿都麻了，正欲站起来活动活脱手脚，不想红药霍地起家，一脚便踏在了他的鞋上。
“陈长生与红菱暗害害死了吴承芳。从你此前诸般描述来看，此事中的主使者便是陈长生，红菱则是虎伥。”徐玠沉声说道。
“那条街连着毓德宫和启祥宫，再往前是养心殿，如果从角门出去，走不了多远就是慈宁宫。只那慈宁宫现在空着，没人住。”红药答得非常流利。
徐玠疼得一呲牙，手里的树枝顿时丢到了一旁。
这个推断并非毫无按照。
“没有呀。”红药点头，一脸无辜。
究竟上，自发明陈长生竟与吴承芳交好后，红药亦模糊觉出不对，此时亦是神采沉凝，道：
这般听来，东四街倒是个四通八达之处，仅连接的宫殿就有四座，虽说此中一座是空的，却也备不齐有人出没。
这是他最急于晓得的动静，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又约见红药。
也或许，正因其空置无人，那些妖妖怪怪才敢在里头乱窜。
她将声音抬高了些，又续道：“不过么，宿世阿谁淹死的寺人到底姓甚名谁，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倒是你说的阿谁日子口儿，和宿世淹死人的阿谁日子倒是差不离。”
自上回与红药分开后，他便马不断蹄地去查红菱与陈长生，倒是所获甚微。
事情越靠近他的猜想，他便越觉不安。
他经常用些新奇词，所幸红药熟读话本子，对这些词句倒也听得懂，便考虑着道：“许是日子太短，我倒没瞧出规律来，见过的那三次一次是上晌，两次是下晌，且中间隔的日子也没个定命。”
念及此，他忽又想起一事来，放下腿指着话本子：“再说了，我如果走了，这东西如何办？你又不能带归去。”
大快民气。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傻不拉唧先把饵喂了，人家理你才怪。
第一，陈长生宿世乃是元光帝身边的大寺人，而据红药所知，他是俄然被擢拔上去的，此前并不出挑。
可你越是焦急，这大好人她就越是不死，且还蹦跶得特别欢实，每一次被女主打下气势，过不了多久，她便又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持续祸害女主并女主身边的人。
红药听得一呆，随后恍然大悟，手中草棵散落了一地：“着啊，你这么一说，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你瞧着，他与陈长生很熟么？”徐玠沉声问道，面色极其肃杀。
红菱也就罢了，好歹她另有几门亲戚活着，陈长生倒是父母双亡、亲朋俱死，连个熟谙他的街坊都找不着，的确像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这般一想，他那气便也消了，且也委实没那置气的闲工夫，一屁股坐在了台矶上，便朝红药招手：“坐，我现下说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