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慧娘女人也就罢了,一瞧就是个痴儿。
倒是一口道出了红药的女官身份。
二人俱皆神情一肃。
“你们是慧女人屋里的?”红药问道,视野在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
“典事姑姑有礼。我们都是奉侍慧女人的,姑姑若不信,问女人一声儿就成了,我们没骗您。”
莫非……
慧女人伶仃一人留在此处,贴身奉侍的两个大丫环都不在,谁也不知方才究竟出了何事,万一真有个甚么,她们都得吃瓜落。
不好说么?
看着她讳莫如深的模样,红药反倒有些猎奇。
听起来,事情的颠末并不庞大,这位妈妈和方才阿谁叫小红的丫环,皆是被慧娘支走的,而芙蓉和芍药应当是贴身奉侍慧娘的,此时却不知去处。
毕竟,谁也不知她方才是如何落的水,以她的心智,即便被人算计了,她也不会明白的。
见她一派天真,红药倒真起了几分顾恤,且也不敢当真丢下她,在在旁陪着她说话。
正思忖间,慧娘俄然打了个清脆的喷嚏,直喷了红药满裙子,随后她便抱着胳膊颤抖了几下:“好……好冷啊。”
红药用心摸索于她,遂用心板起脸,佯怒道:“慧娘不听话,那姨姨就不帮慧娘了。”
红药“唔”了一声,没说话。
红药内心缓慢划过了一个动机。
那妈妈身子缩了缩,不敢说话,倒是那小丫环还算有几分眼色,视野扫过红药身上的腰牌,上前屈身道:
也是红药运道好,竟真有个宫人在淤泥里摸到了慧娘的帕子,踩着水高举着游了过来。
潮透的衣袖糊湿了她的脸,她却毫无所觉,擦完了,抬起一双洁净的含泪的眼睛,眼巴巴地瞧着红药:“姨姨,娘给慧娘帕子掉了。”
问是当然要问的,只是,单凭慧娘一人之语却不可,尚须拉上个强有力的见证,不然,红药这趟辛苦不就白吃了?
红药缓慢侧身避开,面上的笑容涓滴不输常氏:“世子夫人太客气了,奴婢也不过捎带手罢了。”
这女子穿着华贵,清楚出身极好,可观其去处,却连最该有的端方都没有,此其一;
她倒想再探听探听,然那妈妈较着不肯多说,红药也不好过于诘问,只索罢了。
揣测半晌后,她终是提步行至女子跟前,蹲下了身子,摸索隧道:“小妹……女人,刚才您是因为把娘亲给的帕子落在了湖里,就跳进水里去找帕子了,是么?”
“真……真的啊?”慧娘的眼睛一下子张大了,不染杂质的眸光里,盛满了浓浓的希冀,瞬也不瞬地看着红药
慧娘竟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这位慧女人的来源,只怕不简朴。
红药这一回有了防备,缓慢起家一闪,却不防下盘不稳,几乎未曾跌倒。
不闹脾气的时候,慧娘倒也能听得进劝,歪着头想了想,便弯了眼睛笑:“姨姨帮慧娘晒,慧娘在中间看。”
来之前,她一度很担忧会撞上甚么丑事,此际看来倒是多虑了。
沉默只保持了不到两息,世子夫人常氏便来了。
情面这东西,总要落在明处,才气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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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一个小宫人忽地跑来禀报:“顾典事,外头来了一个妈妈、一个小丫头,都穿戴国公府下人的衣裳,说是慧女人屋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