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话锋忽又一转:“不过,话说转头,那一名倒是个好的,除了出身差点儿,模样脾气、端方体度,竟挑不出一点儿弊端。且那天也多亏了她,我们慧娘才没出甚么岔子。”
常氏掩袖道:“媳妇就是觉着,那孩子也真真风趣儿,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末端却提了这么档子事儿。”
但是,国公府比来好得很,跟阿谁甚么殷秀才的官司也早结了,刘氏这又是请的哪门子安?
萧戎忖了半晌,隐晦隧道:“他比来……有点儿忙。”
车内车外皆是信得过的人,她便也没藏着掖着。
徐五郎这主张倒是高超,兵不血刃,就把这个死秀才给清算了,死在和顺乡里,倒是个风骚死法。
刘氏奇道:“你这又是如何了?笑甚么呢?”
世子萧戎离得很近,立时便闻声了,忙驱马近前,沉声问道:“儿子在,母亲何事?”
常氏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母亲这话非常。媳妇每回想起那天的事儿,就觉着真是险得很。慧娘要真出了事儿,我们就得落下话柄,她阿谁族兄……”
车外的萧戎一样一脸淡然。
程寿眉应了一声,便去下头传了话。
所幸仁寿宫离得不算太远,婆媳二人又是熟门熟路,约小半个时候后,终是进了仁寿宫的大门。
说着她便捧起暖烘烘的新手炉,摇了点头,感喟道:“我老啦,如果不是你提示,我可就真把那一茬儿给忘了,还奇特她这是要做甚么呢。”
“娘娘,国公夫人许是来谢恩的罢。提及来,上回三殿下去国公府贺寿,到现在也好几个月了呢。”
幸亏,他们国公府得着了一支强援,助他们抢得先手,若不然,此事会闹到如何的境地,当真不好讲。
现在,这根刺,连同那刺底下藏着的毒,都已连根肃除,她只觉头顶的天都变得亮堂了。
他明天赋命人赠了殷秀才五百两银子,美其名曰让他拿这些钱好生购置吃穿用度,为来岁会考做筹办。而实际上,这些钱花在了那边,萧戎比谁都清楚。
刘氏“嗯”了一声,唇角勾了勾,面上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罢了,我晓得了。”
这三年来,殷巧慧与萧戟的婚约,便是横亘于她心头的一根刺,令她寝食难安。
那拜帖本就是翻开的,程寿眉顺势望去,果见其上写着要给太后娘娘并三位公主存候,便笑道:
“这都快年下了,国公夫人如何想着这时候进宫来瞧我?”看着玄漆大案上那张精美的银红蜀锦拜帖,李太后微有些讶然。
那销金窟,没这些银子傍身,殷秀才也进不去。
“那殷秀才现现在如何了?”刘氏不疾不徐地问。
护送她们的,乃是世子爷萧戎,他带着几名亲信侍卫,骑马随行。
刘氏面色不动:“除了这些,他在学问上头可有甚么动静?”
殷秀才来岁的会试,怕是要落榜了。
一听她提及“小殿下”,李太后的眉眼都柔了,笑道:“那几个小玉团儿真真是可儿疼。”
那位殷秀才,委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她曾在屏风后听他说过话,真是滑不溜手,一句话里能埋几个坑,比那内宅妇人的口舌还要刻薄。
太后娘娘这才记起另有这么回事,点头道:“这也就是了。我方才还说呢,何故她这帖子上竟还把三个丫头都给写上了,原是为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