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回是何时来的?”荀贵妃更调了一下坐姿,纤手支颐,语声带着几分迟疑。
荀贵妃面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
“咿呀呀——”配殿里传出一道幼嫩的童音,纤细地,如廊檐下脆弱飘舞的游丝。
至于本来住在永宁宫的僖嫔、胡昭仪与纪昭仪,则挪去了咸福宫,与康嫔挤住在一起。
她来何为?
“来人。”正于东窗边独坐的荀贵妃唤了一声,戴着宝石甲套的手不耐烦地点着漆案,黛眉拢得极紧。
传闻是高祖天子亲手种下的,至今已逾百年,却还是矗立如昔。
她想起本身经常做的那些梦,梦中的她被暗中与逼仄包抄,那暗中如有本色,沉沉压在周身,时而炙热如烈火、时而酷寒如冰块,将她的呼吸一寸一寸掠去,令她于堵塞中一次次体味到灭亡的惊骇。
“奴婢在。”一名样貌清秀的宫女回声而入,行动略有些陌生地蹲了蹲身。
特别迎春宴后,乾清宫那边便再没了动静,连畴前每隔几日都会有的小犒赏,亦自断绝。
她也没甚么好欢畅的。